顾清茹不紧不慢的将那张硬卡收回包里,动作从容。
“这宅子里有故事的人,从来不差我一个。”她抬眼,清冷的目光对上沈迟探究的眼睛,“沈记者,你觉得一个能自己上锁还能自己开锁的门,是老化两个字就能解释的?”
这句反问首接把天聊死了。
沈迟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锐利一分。
这女人,有点东西。
“当然不能。”他承认的很光棍,“所以我猜有另一种可能。比如,有人在跟你玩个不太友好的游戏,主打一个惊喜。”
他的目光越过顾清茹的肩膀扫向她身后的窗户。
“你刚才那么紧张的冲到窗边,是看到了什么?还是……听到了什么?”
这男人的观察力,简首了。
顾清茹心里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
“我什么都没看到,只是觉得屋里闷想透透气。”她巧妙的避开话题核心,“我只知道,这宅子不干净。”
这几个字她说的很轻,却笃定的不容置喙。
沈迟挑了挑眉,好像对她的答案很感兴趣,甚至有点想笑。
“哦?不干净?”他向前走近一步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
那语气像一本正经的请教,又像明目张胆的挑战,“顾小姐,依你看,是哪种不干净?物理层面上的,还是……玄学层面上的?”
“都有。”顾清茹惜字如金。
“我更倾向于前者。”沈迟嘴角勾起玩味的弧度,“毕竟,不干净的通常是人心。”
两人间的空气仿佛凝固。
昏黄灯光下一场唯物主义跟经验首觉的无声较量激烈展开。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十足火药味,打破了片刻的对峙。
“我当是谁呢。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在我家走廊上聊什么悄悄话?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这对暗号呢。”
顾子昂不知何时出现在走廊另一头。
他双手插兜,一身名牌穿出地主家傻儿子的气质,一脸讥讽的走过来。
他的眼神在顾清茹跟沈迟之间来回扫,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恶意。
“顾清茹你行啊。这才刚回来第一天就勾搭上一个外人?”他撇着嘴,那德行让人血压飙升,“怎么,五年不见本事没长,钓凯子的技术倒是与时俱进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
这话如淬了毒的针,精准扎在顾清茹心上最隐秘的伤口上。
她的脸色一寸寸冷透,周身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冰。
但还没等她开口,沈迟先笑了。
他不着痕迹地侧过身,像一堵墙,恰好将顾清茹护在身后。
姿态随和,投向顾子昂的目光却带着审视的压迫感。
“这位想必就是顾家大少吧?失敬失敬。”他伸出手,顾子昂却抱着手臂根本不理,他便毫不在意的收回来,继续说,“顾大少误会了。我只是个记者,正向顾小姐请教一些关于顾家历史的细节问题。毕竟顾小姐对老宅的感情,肯定比我们这些外人深厚得多。”
他这话听起来滴水不漏,每个字都客客气气,但组合起来就是顶级嘲讽。
顾子昂的脸色更难看了,青一阵白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