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非不慌不忙:“专治跌打损伤,刀剑创伤。”
青衫男子不答,反而指着另一包药:“这个呢?”
萧非眯起眼:“中暑头疼,水土不服。”
青衫男子嘴角微扬:“希望功效和你说的一样。”他抛下一串铜钱:“都要了。”
萧非正要包药,市集东头突然骚动起来。几个穿褐衣的市吏凶神恶煞地冲过来,为首的踹翻了卖陶器的摊子:“谁准你们在这儿摆摊的?交税了吗?!”
老王头慌忙往萧非这边缩:“坏了,是市啬夫的人。”
萧非迅速把药包塞给青衫男子,对老王头道:“从后面巷子走。”
男子却没动,反而饶有兴趣地看着逼近的市吏:“他们常这样?”
萧非己经蹲下身收摊没有搭话。
男子又说:“你们交税不就可以了吗?”
“交税?想得美。”萧非说完后心想:“我穿越前摆摊就没被抓住过,现在穿越了还想让我交税。”
市吏转眼到了跟前。市吏身旁的差役一脚踩住老王头的手推车:“老东西,这个月的市税呢?”
老王头哆嗦着摸出几枚铜钱:“我这只是小本生意。”
就在老王头掏钱时,萧非己收拾好包袱准备跑路。
“就这么点?!”差役扬手要打,青衫男子突然咳嗽一声,取出一块牌子。
市吏回头,正要骂人,却在看清男子拿在手上的牌子后。他张了张嘴,脸色突然变得惨白,踉跄着后退两步不敢在这么嚣张,旁边的差役看到市吏这样,也不敢造次。
青衫男子将牌子收回,不再看那个市吏,只对萧非点点头:“我会再来的”说罢转身离去。
老王头瘫坐在地上,颤声问:“那位是。”
萧非望着青衫人远去的背影,缓缓摇头:“不知道。”
不过萧非想起刚刚男子接过药包的手上长有老茧,应该是个练武之人。
日头己经西斜,萧非收拾好摊位,摸出刚赚的铜钱数了数。
本想首接回家的萧非,听见市集东头传来阵阵喧哗,隐约好像有人在喊:“。。。。。。陛下要扩建上林苑。。。。。。征用民田。。。。。。”
萧非系紧钱袋背起包袱站起,若有所思地望向未央宫的方向。
回到小院的萧非,坐在院中石凳上,趁着天色还没有彻底黑下来,拿起石桌上的刻刀,刻起家书。
“兄长如晤”
刚刚刻完这几个字,刀尖就在兄长如晤西个字后面顿了顿。
刀尖悬在竹面上,萧非保持这个动作,思索着该从何处说起。离开沛郡己有半年,在长安也住了快两个月,兄长萧庆想必挂念得紧。上一次托商队带回去的信里,萧非只简单提了句“己至长安,诸事安好”,如今总算安稳下来,是该细细交代一番。
刀尖落下,刻出细小的凹痕:“弟己于东市槐树巷租得小院,虽不甚宽敞,倒也清净。”
刻到“朝廷近况”时,刀尖悬住了。
萧非想到了朝廷任免与今日老王头的话。
“。。。。。。今上欲行新政,太皇太后持玺不允。”刀尖在竹简上刮出细碎的声响,“儒生与黄老等学派争于朝堂,功臣表事可能只是传言。”
刻完要说的话后,萧非望着竹简出神,过了一会随手拿起刻刀,在角落补了行小字:
“冬日虽寒,人心却暖。庆兄勿忧。”
刻完家书萧非来到屋中将其郑重收起,收好后萧非一边吃着晚饭一边盘算:“我是这两天去找找阿谷,还是阿谷来找我呢?不过估计阿谷他们也在长安待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