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书网

第234章 一按就晕（第1页）

“咦？”

陆白余光一扫，见到这个袁通的拳架招式，不禁发出一声疑惑。

这拳法看似寻常，却暗藏无穷变化，后招凶猛。

“可惜。”

陆白轻喃一声。

陆白修为虽然只是先天境，但毕竟。。。

泉水漫过胸口，陆白只觉一股彻骨寒意自脚底直冲识海。那不是寻常的冷，而是仿佛灵魂被剥开、血肉被抽离般的虚无之感。他的身体在水中逐渐透明，经脉如枯枝般寸寸断裂又重组，镜环在他心口缓缓旋转，发出低沉嗡鸣，似与泉眼深处某种古老存在遥相呼应。

墨棠跪在岸边，双手紧握，指甲几乎嵌入泥土。“他……还能出来吗？”她声音微颤。

李擎天凝望着水面倒映的苍穹，那里本应是陆白的身影，却依旧空无一物。“养镜泉不照虚妄之人。”他低声道，“若他心中尚存执念未断，便会被永远困在‘心渊’之中??不是死，而是成为泉的一部分，看尽万世人影，却再无法行走于人间。”

话音刚落，水面忽然泛起涟漪。一道道银线自泉心辐射而出，如同蛛网铺展天地。紧接着，八道微光从四面八方破空而来，划过长空，坠入水中??那是八枚散落已久的镜令碎片！它们曾沉眠于荒冢、封印于古塔、藏匿于妖兽腹中，如今竟因共鸣而齐聚归墟！

“九镜同震！”李擎天猛然站起，眼中满是震撼，“这是上古传说中的‘归真之兆’！唯有真正被镜灵认可的主人，才能引动全境回响！”

水下，陆白已陷入一片混沌意识。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现：父亲临终前将山魈帽戴在他头上；母亲抱着襁褓中的他低声吟唱古老的童谣；伏蛟山庄大火冲天，他在废墟中捡起半块刻着“陆”字的牌匾；孟无归站在高台之上，手持残镜冷笑：“你以为你是正义？你不过是我失败的一次重演！”……

每一幕都真实得令人窒息。

而最深处，有一扇门。青铜所铸，纹路繁复，门缝间溢出幽银光芒。门前立着九根石柱，每根柱上都悬浮着一面残镜。中央最高处，则是一面完整的巨镜，镜面漆黑如夜，仿佛能吞噬一切。

“进来吧。”一个声音响起，不属于任何人，却又像是千万个“陆白”齐声低语，“你要的答案，在门后。”

陆白踉跄前行，伸手欲推门。

“等等！”一声厉喝撕裂幻境。

墨棠的身影突兀出现在他意识之中，浑身浴血，双目含泪：“你忘了我们的约定吗？你说过要带我去看江南的桃花，说等天下太平了，就放下一切，做个普通人……你现在进去，可能就再也出不来了！”

“可我不进去，天下永远不会太平。”陆白回头看着她，嘴角扬起一丝苦笑，“墨棠，我不是不想做普通人。但我生来就背负这面镜子，就像鸟生来就要飞。如果连我都逃避，那还有谁愿意直视黑暗？”

她说不出话，只能流泪。

他又看向李擎天，那位老将军沉默良久，终是抱拳：“属下等你回来。无论多久。”

于是他推开了门。

刹那间，万籁俱寂。

门外，并非答案，而是一片虚无。没有时间，没有空间，只有他自己站立其中，对面站着另一个“陆白”。那人穿着帝袍，眼神冷漠，周身缠绕着九面残镜，宛如神?。

“你终于来了。”对方开口，声音与他一模一样，“我是你所有可能性的集合??若你选择复仇到底，我会屠尽吴氏满门；若你贪恋权势，我会登基称帝；若你畏惧死亡，我会躲进镜阁永世不出……我是你的‘妄我’，也是你最真实的影子。”

陆白静静地看着他，忽然笑了：“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现在才出现？为什么不在十年前，当我举起剑准备杀第一个仇人的时候？”

“因为那时你还不是镜主。”妄我淡淡道，“只有当你真正接近完整，我才得以成型。力量越强，欲望越盛，我就越清晰。而一旦你彻底融合九镜，我就会取代你，成为新的‘镜主’??永恒、强大、无所不能。”

“可那不是我。”陆白摇头，“你可以模仿我的思想，复制我的记忆，但你永远不明白一件事。”

“什么？”

“真正的‘我’，会痛，会怕，会犹豫，也会后悔。”他一步步向前，“正因为我软弱，所以我才需要坚持；正因为我渺小，所以我才想守护更多的人。你不过是完美的幻象，而我……才是活着的人。”

话音落下，心镜骤然爆发银光。那光不刺目，却温暖如初阳，穿透虚无，照进妄我的心口。

“不可能！”妄我怒吼，九镜齐震，试图压制这股光芒，“你怎么可能战胜自己？！”

“我不是战胜你。”陆白轻声道，“我是接纳你。你也是我，所以我不必消灭你??我要带着你一起走。”

银光席卷而去，妄我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化作点点星屑，融入陆白体内。与此同时，第九镜烙印在他后颈彻底绽放，九道纹路交织成环，宛若一轮破碎又重生的月轮。

现实世界中，养镜泉轰然沸腾！

整座归墟谷剧烈震动，山石崩裂，云层翻滚如潮。泉水由碧绿转为银白，陆白的身体缓缓升起，悬浮于半空。他的肌肤不再布满血纹，反而流转着淡淡的镜辉，每一寸经脉都如琉璃雕琢，内里有细小的银流奔涌不息。

他睁眼，眸中不再是单纯的银光，而是仿佛容纳了万千星辰。一眼望去，竟能窥见他人命运轨迹的残影??墨棠身后浮现一条蜿蜒血路，尽头通向一座燃烧的城池；李擎天头顶悬着一根将断的红线；甚至连远在千里之外的吴家老者，也被他一眼“看见”，其心脏处竟嵌着一枚黑色镜片，正不断吸收周围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