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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章 什么都不缺了（第2页）

那眼球如同刚从冰窖中取出，带着一种刺骨的、非生命的寒意，猛地侵入她温热的血肉之中。那寒意仿佛能冻结血液，瞬间沿着眼眶的神经末梢，疯狂地向大脑深处蔓延。

紧接着是剧痛。

如同被烧红的烙铁狠狠按进了最柔软的新肉，新生的、敏感的神经和血管被强行挤压、拉扯、甚至撕裂。那痛楚尖锐得如同无数钢针同时扎进脑髓，让她眼前一黑，身体剧烈地痉挛起来，手紧紧的握住裙摆。

最后，也是最难以忍受的，是那深入骨髓的奇痒。

仿佛有亿万只带电的蚂蚁在刚刚连接的眼球和眼眶组织之间疯狂地钻营、啃噬、建立通道。那痒意不是停留在表面，而是首接钻进了颅骨深处，在脑髓里搅动、颤抖。

这仿佛脑髓在颤抖一般的感觉，让莉莉恨不得立刻用手指把自己的脑袋抓开。。。。。。生理性的泪水如同决堤般从唯一完好的右眼和那刚刚被塞入异物的左眼眶中汹涌而出。

正常情况下，进行如此侵入性的、神经接驳的手术，怎么说也该给可怜的莉莉注射强效的麻醉剂，让她陷入无梦的沉睡，或是用魔法麻痹她的感官，最大限度地减少她此刻承受的恐怖痛苦和精神上的巨大恐惧。

但奥莉薇娅。。。。。。她似乎完全忘记了这一步。

或者说，在奥莉薇娅那根深蒂固的魔族思维里，观察受试者最真实的反应，远比受试者的舒适度重要得多。事到如今，就算她想补上麻药，也己经太晚了。那深入骨髓的冰冷、剧痛和奇痒，己经如同烙印般刻进了莉莉的每一根神经。

然而，就在这非人的折磨之中，先前被强行灌下的那瓶超级无敌难喝的药剂，其蕴含的治愈力量，正在莉莉的体内疯狂地运转、催化。

莉莉能清晰地“感觉”到——那颗冰冷的、属于人偶的紫罗兰色眼球，在她痛苦抽搐的眼眶深处，正被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力量强行“锚定”。更不可思议的是，她眼眶内新生的、的组织，以及深处那脆弱敏感的神经末梢，竟然。。。。。。没有产生丝毫的排斥反应。。。。。。

没有红肿，没有发炎，没有试图将这异物挤出体外。相反，它们如同最温顺的臣民，在药剂力量的驱使下，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和效率，主动地、甚至是“贪婪”地，缠绕、包裹、连接上那颗冰冷眼球的后端。

神经纤维如同新生的藤蔓，小心翼翼地触碰、缠绕、试图与那非生命的“视神经”接口建立联系；新生的毛细血管如同细密的网络，迅速覆盖上眼球的巩膜，为其提供着新鲜的血液。。。。。。

整个过程充满了非自然的强制融合感，却又带着一种诡异的和谐。仿佛这颗来自人偶的眼球，天生就该属于这个眼眶，属于莉莉的身体。那冰冷的触感，似乎在药剂和新生血肉的包裹下，正极其缓慢地被同化、被赋予一丝。。。。。。微弱的暖意？

昏黄、摇曳的光线——来自房间内那盏油灯的光芒——毫无阻碍地照射在了那颗紫罗兰色的瞳孔之上。影像投影在视网膜上，又通过视觉神经将信息传递给了大脑。。。。。。

嗡。。。。。。

莉莉的大脑，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一股完全陌生的、混乱的、却又无比真实的视觉信息流，如同决堤的洪水，通过那强行建立的神经通路，狂暴地冲入了莉莉的意识。

不再是永恒的、令人绝望的黑暗，不再是空洞虚无的感知，莉莉的“左眼”，可以看到了。。。。。。

虽然那景象模糊得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沾满油污的毛玻璃；虽然光线扭曲变形，色彩怪异失真，油灯的光晕在她“左眼”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紫色调；虽然视野边缘剧烈晃动，如同最劣质的万花筒，但。。。。。。莉莉确实看到了！

看到了奥莉薇娅工作台上那些瓶瓶罐罐扭曲的轮廓；看到了天花板上摇晃灯影拉出的、如同紫色触手般的光带；看到了。。。。。。奥莉薇娅那张凑得极近的、在模糊视野中显得更加扭曲和怪异的、笑眯眯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