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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来干嘛的来着（第1页）

“唔。。。。。。”

经过了奥莉薇娅这样无视风险继续安装的操作后，莉莉下意识地想要转动这颗新获得的“眼睛”，试图看得更清楚些。

然而，一股强烈的晦涩感和迟滞的疼痛立刻传来。那眼球仿佛生了锈的轴承，在眼眶里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挪动了一丁点，带来的却是神经被强行拉扯的剧痛和更加混乱模糊的视野。

“别那么着急呀，莉莉~”奥莉薇娅的声音响起，安抚着莉莉。她似乎对莉莉的痛苦和挣扎毫不在意，反而对那新眼球能接收光线并产生初步视觉信号的结果感到非常满意。

她伸出沾着粘液的手指，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副崭新的、柔软的白色眼罩。这一次，她的动作倒是轻柔了许多，小心翼翼地将眼罩覆盖在莉莉那刚刚塞入异物的左眼上，细心地调整好松紧，遮住了那颗冰冷的紫罗兰色瞳孔和下方新生的组织。

“没那么快的，你的新‘眼睛’还很娇嫩、很脆弱呢~”奥莉薇娅像个经验丰富的医生般叮嘱道，“白天的时候，或者在其他光线很明亮刺眼的地方，一定要记得先把这个眼罩戴上哦~不然强烈的光线可能会‘烧坏’它脆弱的感光结构呢~”

她顿了顿，看着莉莉唯一露出的右眼里那混杂着痛苦、茫然和一丝微弱新奇的复杂光芒，继续解释道：

“而且，一开始用它看东西呀，会像刚出生的婴儿一样，是个‘超级近视眼’~你的眼前会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只能看到晃动的光影和大概的轮廓~不过呢，别担心~过一段时间，等你的神经和它磨合好了，就像齿轮咬合顺滑了，视力就会慢慢恢复，变得和正常人一样清晰啦~”

奥莉薇娅轻轻拍了拍莉莉戴着新眼罩的脸颊，继续说道：“等你的左眼慢慢适应了普通的光线强度，不再那么怕光了，你就可以把这个眼罩摘下来啦~

“不过呢，摘掉眼罩之后，还要换成眼镜~用来看清东西，眼镜要戴上一段时间，确保视力完全稳定下来才行哦~”

莉莉瘫坐在地上，左眼被眼罩覆盖，新生的视觉信息还在混乱地冲击着她的大脑，眼眶深处残留的冰冷、疼痛和深入骨髓的奇痒如同跗骨之蛆。

奥莉薇娅那如同医嘱般的说明，在她听来如同遥远的呓语。她唯一清晰的感受是，她的身体。。。。。。被永久地改变了。一颗来自人偶的、冰冷的紫罗兰色眼球，此刻正镶嵌在她的眼眶里，成为了她的一部分。

“累死我了~”奥莉薇娅长长地、满足地舒了一口气，那声音里带着一种大功告成后的慵懒和放松。

看着地上戴着新眼罩、还在微微颤抖的莉莉，以及那被遮盖住的、此刻正镶嵌着紫罗兰色人偶眼球的左眼眶，奥莉薇娅棕色的眼眸里闪烁着纯粹的、实验成功的喜悦光芒。但连续几天的炼制药剂、精心准备，也使得所有的疲惫在这一刻涌了上来。

奥莉薇娅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狮子尾巴惬意地甩了甩，驴耳朵也放松地耷拉下来。“我的药剂完美生效，小莉莉的‘新眼睛’也成功安家落户~”

“你要记好我刚刚说的那些注意事项哦~”她对着莉莉的方向随口又叮嘱了一句，然后就像用完了所有力气，浑身困倦无比，转身就扑向了自己那张还算整洁的床铺。

噗通！

身体陷进柔软的被褥，几乎是瞬间，细微而均匀的鼾声就从床上传了出来。奥莉薇娅没几秒就进入了睡眠状态，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足以让旁观者做噩梦的“手术”，对她而言只是午后一场轻松的茶会。

莉莉依旧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背靠着墙壁。左眼眶深处那冰冷、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奇痒还在持续地折磨着她的神经，混乱模糊的视觉信息碎片时不时冲撞着她的意识，口腔里残留的药剂恶臭让她阵阵作呕。巨大的生理痛苦和精神冲击让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因为脱力和持续的颤抖而无法站起。

她完全忘记了自己最初来找奥莉薇娅的目的——是为了学习新的通用魔法。此刻，她只是蜷缩着身体，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努力地、一点一点地，从那场恐怖的、如同坠入炼狱般的体验中，艰难地缓过神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疼痛的颤抖，时间仿佛被拉得无比漫长，这场手术的后遗症实在没那么容易适应。

走廊里，林琳房间的门无声地开了一条缝。

林琳那白色的身影静静地立在门后的阴影里，血红的眼眸透过门缝，平静地注视着隔壁房间门口的莉莉，以及房间里床上己经呼呼大睡的奥莉薇娅。她的表情在昏暗的光线下毫无波澜。

之前莉莉那撕心裂肺的呼救和痛苦的呜咽，林琳听得一清二楚，但她没有立刻冲出去阻止，甚至还施加了一道屏蔽魔法，让妮娜听不到莉莉的求救呼喊。

因为，她其实知道奥莉薇娅的目的，要是妮娜过来了，恐怕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奥莉薇娅在动手前，甚至拿着那颗人偶的眼球，专门找她讨论过关于眼球内部炼金结构稳定性和神经接口兼容性的问题。林琳基于她对那具人偶的了解，给出了一些建议。某种程度上，这场看似疯狂的“手术”，林琳也出了一份力——为了帮助莉莉摆脱那空洞眼眶的痛苦和自卑。

现在，看着莉莉虽然痛苦虚弱，但左眼位置不再是骇人的空洞，而是被眼罩覆盖着，里面是一颗可以重新接收光线的“眼睛”，林琳血红的眼眸深处，那丝极难察觉的柔和似乎加深了一分。

林琳悄无声息地走出房间，脚步轻得像猫，来到莉莉身边。她俯下身，没有多余的言语，只是伸出一只白皙的手，稳稳地扶住了莉莉颤抖的肩膀，帮助她慢慢站了起来。

莉莉的身体柔软得像没有骨头一般，几乎完全靠在林琳身上。接触到林琳微凉的体温和沉稳的力量，莉莉混乱的意识才稍稍找到了一丝依靠，眼睛茫然地看向林琳。

林琳的表情依旧，但声音里似乎多了一丝几乎听不出的歉意，“没想到奥莉薇娅的手法这么粗糙。。。。。。我本以为身为药剂师的她会更专业一点。难为你了，莉莉。”

林琳的目光扫过莉莉惨白的小脸和被冷汗浸湿的额发，她没有询问细节，也没有安慰，只是用行动表达着关切。

“我先送你回房间吧。”

林琳半扶半抱着几乎脱力的莉莉，一步一步，缓慢地穿过寂静的走廊，走向莉莉的房间。

吱呀——

房门被推开。

房间内温暖的灯光下，正在整理床铺的妮娜和安静蜷缩在角落的克丽丝，几乎是同时抬起了头。

当她们看到被林琳搀扶进来的莉莉时，妮娜那双沉静平和的眼眸瞬间凝固，她愣了愣，手中叠了一半的毯子无声地滑落在地。像被按下了暂停键，妮娜整个身体僵在原地，只有担忧的目光不停扫过莉莉全身：

惨白如纸、布满泪痕和冷汗的小脸，微微颤抖的身体，凌乱的浅绿色头发，以及。。。。。。左眼上那副崭新的、柔软的白色眼罩。。。。。。

【怎么会。。。。。。小姐刚刚离开时还是好好的。。。。。。她不是说只是去请教一些通用魔法吗？怎么如今像是被玩坏了一样。。。。。。】

“小姐！”妮娜立即跑到了莉莉身边，“小姐你怎么了？你要振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