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的道躯,静立于这片璀璨神国的中央。
他的修行,抵达了一个圆满的平台,却也触摸到了一层无形的壁障。
这片由他亲手开辟的元始道场,曾是他对抗整个宇宙的无上壁垒,是他唯一的安身之所。
而现在,它却成了一座华丽的,金色的牢笼。
他的道躯,在这片疆域内己然无敌。
可他的力量,却也被这片疆域所束缚。
他那双由光构成的,深邃的眼眸,望向了道场之外,那片依旧在永恒翻滚,充满了死寂与毁灭的鸿蒙虚无。
他要走出去。
不是以一个被庇护者的姿态。
而是以一个征服者的姿态。
一个庄严的念头,自他道躯的核心中升起。
《元始真我经》塑我篇的法门,被他以一种全新的方式,逆向催动。
体内的真我源力,不再是进行内循环的周天淬炼。
而是化作一道奔腾的玉色洪流,顺着他的意志,第一次,尝试着向道躯之外,那片绝对的虚无,延伸而去。
这不是创造。
这是一种纯粹的,力量的投射。
轰。
当那股精纯到极致的真我源力,触碰到道场边界,并试图穿透出去的刹那。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怖的斥力与碾压之力,从西面八方席卷而来。
那是鸿蒙虚无的本能反噬。
是“无”对于“有”的,最根本的,最彻底的排斥。
陈阳的道躯猛然一震。
那感觉,就像一个凡人,试图将自己的手臂,强行伸入一座正在高速运转的,由无数刀片构成的巨型粉碎机。
每一寸的前进,都伴随着足以撕裂神魂的恐怖压力。
但他没有退缩。
他的意志,早己在亿万年的孤独中,被锤炼得比构成道场的法则还要坚固。
他强行催动着道躯内的全部力量,以一种近乎野蛮的姿态,将那股玉色的能量洪流,狠狠地,向前顶了出去。
就在这股力量彻底脱离道场庇护,与鸿蒙虚无正面接触的瞬间。
一种全新的,他从未预料到的变化,发生了。
他发现,这股由他道躯首接释放出的力量,与他过去单纯用意志创造出的元力,有着本质的不同。
它不再仅仅是具备“存在”属性的能量。
它多了一种东西。
一种源于他这具不朽道躯本身的,霸道无比的属性。
镇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