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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匠炉燃血夜无声(第2页)

烛火摇曳,映着御案后那张年轻却深邃的脸庞。小皇帝曹髦早己料到,对铁匠铺的试探,无论成败,最终都会引来铁料的禁绝。

三日前,他便己命心腹宦官陈矩,以“宫门年久失修,需加固梁柱”为由,从少府监府库中申请了一大批锈蚀的废铁。

这批废铁由另一名近侍李昭亲自押运,出宫不久,便在一条偏僻的巷道“不慎”翻了车。

沉重的铁料滚落一地,叮当作响,火星在石板上迸溅。几乎同时,不知从何处涌出一群衣衫褴褛的“饥民”,他们疯了似的冲上来,在禁军的呵斥声中将散落的废铁哄抢一空。有人抢到铁条,紧紧抱在怀里,指尖能感受到那锈迹斑斑的粗粝与冰凉;有人用破布裹住铁块,塞进怀里,贴着胸膛奔跑,仿佛那是最后的温热。

禁军欲追,却被带队小队长喝止:“罢了,不过是些朽铁,拿去熔了也不值几文。”

数日后,京兆衙门一纸公文悄然下发:“前日东巷运铁翻覆,经查皆为锈蚀不堪之废料,或可熔作农具,无涉军用。”

一纸轻描淡写的文书,便将一场惊心动魄的劫掠,化作坊间谈资。

但那些所谓的饥民,实则都是城中各个匠户的子弟伪装而成。抢走的废铁,没有一块被浪费,尽数被秘密运往城郊各处,藏匿于一座座不起眼的陶窑之中。

此刻,曹髦在御案上缓缓铺开一张洛阳坊巷图。羊皮地图边缘微卷,墨线清晰,他手持朱笔,在地图上从东到西,由南至北,精准地圈出了七处位置。

这七处,正是藏匿铁料的陶窑所在。

“此计,便名为‘七炉’。”他低声自语,眼中闪烁着与年龄不符的锐利光芒。每一座陶窑,就是一个独立的生产点,专司锻造弩机、甲片、信号哨、三棱刺等小型军械。化整为零,散于民间,犹如在司马家的眼皮底下,埋下了七颗致命的种子。

殿外传来通报,盲人乐师裴元奉召前来。

裴元入殿,恭敬行礼。曹髦并未让他开始奏乐,反而突兀地问了一个问题:“裴卿,朕问你,盲人若要牢记一幅地图,当以何为凭?”

裴元微微一怔,随即垂首答道:“回陛下,可凭声,可凭触,亦可凭步数丈量。心中有丘壑,则万物皆为图。”

“好一个心中有丘壑。”曹髦赞许地点了点头,随即从案上取过一面小鼓,递给裴元,“你为朕‘背诵’一遍《破阵乐》的鼓点节奏。”

裴元不解其意,但仍依言接过鼓槌。

他闭上双目,指节在鼓面上轻轻敲击起来。

咚咚咚,咚咚……激昂雄浑的战曲节奏,在空旷的殿内回响,鼓皮的震动透过指尖传入心脉,仿佛战马奔腾于胸腔之内。

“停。”曹髦忽然出声,“东市街口那座废弃的陶窑,记为三长击。洛水南岸,柳林深处那座,记为两短击。城西……”

曹髦的声音平稳而清晰,他竟是将那七座陶窑的方位、特征,全部化作了《破阵乐》中的鼓点编码。

三长击代表“东市窑”,两短一长代表“洛水南”……裴元起初尚有些错愕,但很快便领悟了皇帝的深意。他双目紧闭,全部心神都沉浸在这段被赋予了全新含义的音律之中。他手指在案几上无声地敲击着,将整张布满杀机的地图,一丝不差地转化为节奏,烙印进脑海。

曹髦又取出一块檀木板,上面刻着七个深浅不一的小坑。“你每至一窑,以指触之,若坑温如掌心,则回应两短击。”——如此,既防误认,亦防冒充。

次日,盲乐师裴元以“为制古埙,寻访上等窑土”为由,离开了皇宫。

他拄着探路的竹杖,脚步沉稳地穿行于洛阳城郊。他看不见路,却能用脚步精确地丈量出距离;他看不见窑,却能用耳朵分辨出风声在建筑间的细微差别——陶窑排烟口的风声低沉而持续,像老牛的喘息;他用手触摸着每一座陶窑的泥墙,感受着那与众不同的温度与质地,指尖传来微烫的触感,那是炉火未熄的证明。

每到一处,他便会找到窑主,看似随意地哼唱几句不成调的曲子,而那曲调中隐藏的,正是皇帝亲口传达的指令。

张春华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城郊的几处陶窑,本该是白日劳作,夜间熄火,近来却屡屡出现夜半仍火光冲天的异象。她立刻派出精干的细作,伪装成窑工混入其中。

不出三日,一名窑主便被秘密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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