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一发力,折断了拇指粗的竹子。
陈立夫脸色一阵青白,眼中闪烁着不甘、无奈的光芒。
起初很浓烈。
但随着洪智有折断了那根竹子后,那种光芒终究是渐渐黯然了下来。
“蒋家天下,陈家党。
“连党都在别人手中,何来的天下。
“你挡了别人的道。
“别人就会要你的命!
“亘古至今,皆是此理!”
洪智有转过头来,一丢竹子,拍了拍手道。
陈立夫脸上血色褪尽,扶着石桌的手颤抖了起来。
“立夫先生。
“湾岛不比大陆,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委座和建丰很敬重你,所以让我来了。
“最多给你十天时间,在改组前你必须收拾行李离开湾北,去香岛、北美哪都可以。
“你应该清楚,现在这环境,不是每个人都能出去,而且允许携带家属的。”
洪智有指了指他道。
“我如果不呢?”陈立夫沉声问道。
“那下次来的就是特务、侍从室,煽动学生闹事,指不定还是柴前的同党,这些你都有可能啊。”洪智有嘴角一扬,无所谓的笑道。
“我知道了。”陈立夫黯然点头。
“知道了就好。
“委座邀请你中午赴宴。
“话我已传到,告辞。”
洪智有说完,转身而去。
陈立夫顿时明白。
如果没有洪智有的劝说。
他没有答应离开湾北。
也许,他连这顿送行饭的资格都没有。
等待自己的是暗杀,又或者牢狱之灾。
他颤抖着站起身,来到了内室。
“大哥,这一天终于来了,他……他让我去北美。”陈立夫眼眶微红,喉头有些哽咽。
“哎。
“伴君如伴虎,总有这么一天的。
“走吧。
“还能让你走,还算他老蒋有点良心。
“不用再来看我了,你向来看事比我通透了,没了这些烦心事,定然要比现在活的自在。
“走吧,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