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谁告诉你的这些?还有谁在研究这种术法?!”王冬儿厉声逼问,锁链收紧。
然而,那步离人却只是闭上嘴,用那双充满仇恨和贪婪的猩红眼睛冷冷地盯着她,再也不发一言,嘴角甚至带着一丝诡异的,嘲弄般的冷笑。
王冬儿又尝试了几种方法,甚至动用了一丝精神压迫,但这步离人显然经过某种特殊训练或暗示,意志极其顽固,根本无法撬开他的嘴。
最终,王冬儿确定无法从他这里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
她心情沉重地押着这名步离人,来到了附近的一个街区宪兵所。
她将袭击事件和自己的担忧详细告知了当值的宪兵军官。
果不其然,那名人类军官听到“炼丹术”、“掠夺赐福”等词语后,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和严肃,他显然也知晓一些历史记载。
“请您放心,王冬儿女士。”
军官郑重地点头:“这件事非常严重,我们一定会立刻上报给安全总局和异常现象调查部!感谢您提供的线索和抓获的嫌疑人,这太重要了!”
看到对方如此重视,王冬儿这才稍稍安心一些。
将步离人移交后,她离开了宪兵所,继续赶往与凌梓晨的约会地点,心中却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然而,就在王冬儿离开后不到一刻钟,一位身着笔挺的深蓝色高级官员制服、气质温文尔雅的中年人类男性,在一队沉默随从的簇拥下,步入了这个小小的街区宪兵所。
正在处理文件的所长抬头看见来人肩章上的级别标志和部门徽记,吓得立刻站起身,小跑着上前迎接。
“长、长官!不知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问。。。。。。”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位面带微笑的长官便轻轻抬起手,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本看起来颇为古旧、封面是某种暗色皮革的厚重大书。
长官的动作轻柔得仿佛只是随意挥手,但那本大书却精准地、“啪”地一声轻响,盖在了所长的脸上,封面恰好遮住了他的口鼻和眼睛。
所长的身体猛地一僵,仿佛被施了定身术。
那位长官的声音温和悦耳,如同吟诵诗篇般轻柔地说道:“今天真是美好而又平和的一日,没人捣乱,也没任何人来求助。一切如常,不是吗?”
周围的其他宪兵看到这诡异的一幕,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就要去摸腰间的武器或触发警报。
但就在这一刻,那本盖在所长脸上的古书,无风自动,哗啦啦地翻页,一张张泛黄的书页如同拥有生命的白蝶,轻盈地飞出,精准地贴向了每一位宪兵的脸庞。
每一张书页触及皮肤的瞬间,那位长官温和的话语便如同最深刻的烙印,直接回响在他们的脑海深处,覆盖、修改了某段短暂的记忆:
“今天真是美好平和的一日,没人捣乱,也没任何人来求助。”
“今天真是美好平和的一日。。。。。。”
书页飘落,悄无声息地消失。宪兵们脸上的惊惶和警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略显茫然的平和。
他们互相看了看,随即都露出了轻松的笑容,仿佛刚刚只是走了一下神。
“是啊,今天真是平静的一天,连个吵架的都没接到。”一个宪兵笑着对同伴说。
“难得清闲,挺好挺好。”另一个宪兵附和道,伸了个懒腰。
那位长官微笑着收回那本突然又出现在他手中的古旧大书,对变得茫然无措的所长温和地点点头,仿佛只是完成了一次寻常的视察,然后便带着随从转身离去,没有留下任何异常的痕迹。
而在宪兵所深处,那间刚刚关押了袭击者的临时囚牢里,此刻已是空空如也。厚重的合金门锁完好无损,监控记录也显示一切正常,没有任何人进出。
只有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极淡极淡的,如同旧纸张和墨迹般的古怪香气。
那名步离人袭击者,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