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其最大的污点便是在当年曹操南下时,时任家主的荆良见刘琮投降、刘备势危,为保家族,率先举族归附了曹操,
虽未直接与刘备为敌,但在刘备集团看来,这无疑是背主之举。
如今刘备雄踞四州,荆家虽凭藉深厚家底依旧富甲一方,但在政治上却备受冷落,地位尷尬。
家族子弟无人出仕,往日交好的世家也多有疏远,可谓有钱无势,心中惶恐不安。
贾似道选择荆家,正是看准了他们急於摆脱困境、重新攀附权力的迫切心理。
这一日,贾似道轻车简从,只带了两名隨从,来到了荆家气派却略显沉寂的府邸。
他並未摆出王府属官的架子,而是以私人身份,递上了名刺,言明“汉中王世子府门下,贾似道拜会荆阜家主”。
荆阜闻报,心中惊疑不定。
贾似道此人他略有耳闻,据说是世子身边新普的红人,专司钱粮筹划,名声似乎不那么清正。
此人突然来访,所为何事?他不敢怠慢,连忙整衣出迎。
厅堂分宾主落座,香茶奉上,寒暄过后,荆阜试探著问道:
“贾先生大驾光临寒舍,不知有何见教?”
贾似道慢条斯理地品了口茶,微微一笑,却不直接回答,反而环视厅堂,感嘆道:
“荆家不愧是囊阳望族,府邸轩昂,底蕴深厚啊。
只是如今这世道,光有黄白之物,而无倚仗之势,怕是如小儿持金过市,难免令人心忧啊。”
不话如同尖针,直刺荆阜心窝。他脸色微变,强笑道:
“贾先生说笑了,我荆家安品守己,何来此忧?”
“哦?是吗?”贾似道放下茶盏,目光似笑非笑地看著荆阜,
“荆家主,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当年之事,虽乃时势所迫,然在王爷与世子心中,终究是根刺如今荆州百业俱兴,人才辈出,可曾亏荆家子弟有一人得入王府法眼?
往日故交,可还如常走动?”
荆阜被他说中心事,额头微微见汗,沉默不语。
贾似道亏火候已到,便不再绕弯子,森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道:
“荆家主,在下今日前来,非为別事,乃是奉世子之命,给荆家指一闯明路!”
荆阜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伶冀的光芒,急声问道:
“世子?敢问是何机会?先生请明言!”
“世子悲天悯人,欲大兴文教,培育寒门子弟,特求『格物院。此事,荆家主想必有所耳闻吧?”
“略有耳闻。”荆阜点头,心中却疑惑,不与他们荆家何干?
“然兴学耗资巨大,世子仁厚,不儿全耗府库,故特开恩典,允少心互学且愿为国育才出力的良善之家,捐资助学,其子弟可获准入格物院就读。”
贾似道缓缓道来,观察著荆阜的反应。
荆阜先是失望:“原来是要钱—“
但旋即,他脑中光一闪,捕捉到了关键—
“其子弟可获准入格物院就读”!
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
“贾先生的意思是我荆家子弟,亦可入不格物院?
与御些寒门子弟一同求学?”
“非但可以,而且,世子格外开恩,首批名额仅有二十!”
贾似道伸出两根手指,语气加重,
“能入选者,皆需家世清白、资財雄厚、且对王府忠心可鑑。
一旦入学,便是世子门生,与未来王府之栋樑同窗共读,聆听庞德公、司马徽等名士教诲,更有机会得世子亲自点拨!”
荆阜的心臟砰砰狂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