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好!好一个『一力承当”!老朽半截身子入土之人,能得世子如此信重,参与此千古未有之育才大业,尚有几分热血可拋!
这“总祭酒”的担子,老夫接了!”
刘禪大喜,立刻起身,郑重长揖:
“多谢庞公!有庞公执掌学政,此事已成三分!”
“先別急著高兴。”
庞德公虚扶一下,神色恢復严肃,
“既应了你,老夫便要说这第三难,亦是眼前最急之难一一『根基”。”
“请庞公指教。”
“武汉书院虽有小成,然其规模、规制,远不足以作为四州官学之样板,更无法承担为四州培训师资之重任。
你欲推行,首要之事,非是立即於四州遍地开,而是需先在这襄阳,设立一“中央官学”总堂,或称『大学堂”。
此地需集最优之师资,定最善之规章,编撰核心之教材,並首批遂选四州之聪颖寒门子弟与有志於实学之士族子弟,在此进行为期一至二载之严格授学。
待其学成,一部分优异者留任总堂或派往各州郡官学任教习,大部分则分配至各地任职。
如此,以总堂为根,培育种子,再散於四方,方能確保官学之质量与理念之一统,不至偏斜。
此事,需立即著手!校舍、师资、教材、生源,千头万绪!”
刘禪听得心潮澎湃,庞德公果然老成谋国,一眼就看出了关键所在和推行步骤。
“庞公深谋远虑,小子佩服!
设立总堂之事,確应优先。
校舍之地,我即刻请示父王,於襄阳城外划拨山水俱佳之地,兴建学宫,此事可交由將作大匠负责。
师资招募,教材编纂,则全赖庞公!
生源遂选,可立即行文四州,令各郡县推举家境清寒、品行端正、聪颖好学的少年,
並言明待遇及前途,限期送至襄阳,由总堂统一考核选拔!”
“可。”庞德公点头,“师资方面,经史子集之师,老夫这张老脸,尚可去信邀约几位隱退或不得志的老友出山。
至於算数、格物等实学之师—”
他看向刘禪,
『恐需世子设法。王府工官、历法算学博士、乃至民间巧匠、资深胥吏,皆需徵调、延请。此事阻力不小。”
“庞公放心,此事我来办!父王已充我协调相父与士元先生调派人手。
非常之时,行非常之法,若有才具,纵是胥吏匠户,我也要请他来这大学堂任教!”
刘禪斩钉截铁。
“好!”庞德公抚掌,
“既有此决心,老夫便即刻草擬邀约书信,並列出所需实学师资门类与教材编纂纲要。
世子也请儘快落实校舍与生员遂选之事。此外,大学堂之规章、学制、考核之法,亦需儘快擬定。”
“小子明白!”刘禪感到一股巨大的动力和压力,
“钱粮之事,父王命我自行筹措,我已调贾似道回襄阳负责此事。
待他抵达,便与庞公具体商议大学堂及日后四州官学之预算用度。”
一老一少,在这静斋之中,迅速敲定了开创性教育工程的第一步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