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將置换所得资金和原本打算买地的钱,全部投入,买下了江陵城內最大的几处旧工坊,
引进新式织机,高薪聘请技师,创立了织造工坊,专攻高档丝绸与麻布。
短短数月,兴华工坊凭藉优良的原料、先进的设备和陈华精明的商业头脑,迅速打开了销路,其出產的“江陵锦”甚至通过新贯通的水陆商道,远销至江东和中原!
利润远超昔日田租!
“贾仓曹这『釜底抽薪”之策,逼得老夫不得不变,如今看来,却是因祸得福,走上了一条更宽广的財路!”
陈华看著工坊內忙碌的景象和帐本上滚动的利润,授须大笑,对刘禪和贾似道的新政心悦诚服。
他的成功转型,成了新政引导“財富重心转向工商”最生动的活gg,吸引了不少中小地主效仿。
零陵郡,
一处名为李家坳的小山村。
老农李老栓蹲在自家新分的田埂上,小心翼翼地侍弄著田埂边、山坡脚种下的一排排辽东豆苗。
他原本是本地小地主王老爷家的佃农,只有几分薄田。
得益於“土地置换”政策,王家响应號召,將零陵郡內分散的、產出不高的部分田產置换了交州土地,举家南迁。
这些被王家“腾挪”出来的边角地和中下田,按照新政,优先分配给了像李老栓这样的无地或少地农户。
李老栓不仅分到了几亩旱田,更领到了官府以极低价散售的辽东豆种。
他听从官府小吏的宣传,將这些豆种精心点播在田埂、山坡、屋后等以往荒废的隙地“这豆子,不占好田,好养活,听说磨成粉能做豆腐,餵牲口也长!”
李老栓满怀希望。
几个月后,秋收时节。
李老栓田里的稻子收成平平,但他田埂边、山坡脚那些不起眼的豆子却结满了沉甸甸的豆荚!
他小心翼翼地將豆荚摘下、晾晒、脱粒,竟收穫了满满三大筐豆子!
“这这比官府说的收成还好!”
李老栓又惊又喜。
这些豆子,自家吃一部分,剩下的挑到集市上,很快就被粮商收走了,换回了沉甸甸的铜钱,足够他给家里添置几件新衣,给臥病的老伴抓几副好药!
“托少主的福啊!托新政的福啊!”
李老栓捧看豆子,对看武汉方向连连作揖。
像他这样受益於“隙地种豆”政策,获得额外收入改善生活的普通小民,在荆南各乡比比皆是。
他们或许不懂什么宏图大略,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新政带来的点滴甜头,成为新政最朴素也是最坚实的拥护者。
荆襄大地上,“土地置换”的浪潮在波澜中涌动,
有罗奎这般螳臂当车的失败者,也有糜家这般歷经波折终见曙光的前行者;有陈兴华这般华丽转型的弄潮儿,更有李老栓这般收穫微小却足以改变生活的普通人。
贾似道坐镇江夏太守府,案头堆满了各地置换申请、纠纷调处、进度匯报的文书。
他忙得脚不沾地,但眼神锐利,精神亢奋。
包拯的雷霆手段扫清了障碍,沙摩柯、王景的武力保障稳定了后方,辛弃疾的“推恩析產”有条不素地进行著,而商税的增长更是让他喜上眉梢。
“土地置换”的浪潮在荆襄大地上奔涌,其带来的深远影响,正以惊人的速度显现:
大量中小地主和部分识时务的豪强响应置换,將分散的、產出不高的土地,甚至部分核心区的“边角料”置换出去。
这些腾挪出来的土地,迅速被江夏太守府(刘禪)和荆州牧府(刘备)掌握。
腾出的土地,优先分配给了无地少地的荆州本土贫民和持续涌入的流民。
刘禪推行的“隙地种豆”等精耕细作政策,极大地提高了土地利用率和小农收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