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解烦军的死士悄然没入通往六安的莽莽山径:
庐江城头,蒋钦、周泰的案前,放著携带命令的锦盒:
长江浩渺烟波之下,一艘艘悄然转向,铁甲森森匯聚,凝成一股暗流。
吴侯府深闺,当孙尚香得知自己成为联谊弃子,满室珠翠玉器应声进裂飞溅的瓷片映著她眸中的怒火,却在触及门外景象时凝固一一兄长孙权立於阶前,那双承载“家国大义”的眼中,唯剩漠然。
环伺的侍卫甲胃森寒,刀鞘紧握,以沉默铸成铁壁。
最后一声碎玉的清响散尽,与她的嘆息一同归於死寂。
她挺直的脊背缓缓沉落,如同一柄收入鞘中的利剑,所有光华与声息,尽数湮灭於这令人室息的囚笼。
於此同时,远在江陵议事厅。
辛弃疾风尘僕僕,掀帘而入,带进一股凛冽的寒气。
他快步走到沙盘前,指著代表江东控制区的几处標记,眉头紧锁:
三將军,事有蹊蹺!连日哨探回报,乌林、赤壁诸寨,江东守军轮换频繁,兵员数目在悄然减少。
虽每次调动不大,且藉口粮秣转运、营寨修,但积少成多,其兵力已明显稀薄!”
张飞正擦拭丈八蛇矛,闻言豹眼一瞪,铜铃般的目光扫向辛弃疾所指之处。
他放下蛇矛,蒲扇般的大手重重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乱跳:
“哈!俺老张就说孙权小儿没憋好屁!什么结亲送女,全是障眼法!”
他站起身,魁梧的身躯在帐內投下巨大的阴影,指著沙盘上庐江方向:
“定是曹操那老贼在合肥给的压力太大,孙权这廝扛不住了!
他捨不得南郡这块肥肉,又怕丟了淮南老巢,这才玩了一手金蝉脱壳!
表面装作在南郡严防死守,暗地里把精兵抽调到庐江去顶张辽!”
辛弃疾点头:“很有可能,不过江东周瑜智计过人,还是小心为妙。”
“哼!”张飞冷哼一声,髯戟张,
“他想得倒美!
既要淮南,又不舍荆州,天下哪有这等便宜事!
俺老张偏不让他如意!”
他眼中战意熊熊燃烧,仿佛已经看到了战场,“大哥和军师总说俺莽撞,这次,俺就要去戳破他这层窗户纸!”
他大步流星走到帐外,对亲兵吼道:“备马!俺要去见大哥和军师!”
荆州,左將军府。
张飞声如洪钟,將辛弃疾的发现和自己的判断一股脑倒了出来,末了抱拳请命:
『大哥!军师!孙权那碧眼小儿在耍枪!他把南郡的兵偷偷摸摸调去庐江对付张辽了,又怕咱们趁机捅他刀子,故意装模作样!
让俺老张去六安!俺倒要看看,他派谁来『进驻”,又藏著什么猫腻!
顺便,帮帮场子,绝不能让孙权独吞了淮南的好处!
要是能碰上张辽那廝,正好新帐旧帐一起算!”
刘备听罢,眉头深锁,手指无意识地在案几上轻敲。
他看向地图上六安的位置,又看看庐江和合肥,忧虑之色溢於言表:
“三弟勇猛,天下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