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昕嘱咐道。
葛绒点头说道:“我明白,我这几天也会盯著高炉,一旦有什么问题,我也会及时向老爷您匯报。”
在葛绒的值房喝茶休息,聊了一会儿。
安昕又去了製造作坊区视察。
靖河流淌,河边水车转动不休,將水通过水渠源源不断流入的同时,也將力量传导进了製造作坊之中,带动里面水力鏜床的钻头快速的转动著,旁边有工匠正在给枪管內部拉膛线。
这是安国军火枪营要换装的米涅弹燧发枪,如今正紧锣密鼓的生產著。
但可以预见,当高炉经过测试,正式投入使用,生產出模具铸造的无缝钢管以后,最困难、最麻烦枪管得到解决,枪械不论是生產质量,还是生產速度,都会往上翻倍。
像是安昕看到的那些因为损坏,工匠正在维修、更换配件的燧发枪,也將会从安国军的一线部队中退出。
转到妇孺所在的装弹区,一个个陶罐放置在从山体掏出来的石壁空间之中,地面上撒著一层石灰,保持石壁空间的乾燥。
黑火药,自从化肥作坊开业以后,就是化肥作坊负责生產。当时在伍仁县一是为了隱蔽,二是为了方便。
因为生產提纯的硝石,也是由化肥作坊负责。
而硫磺,除了从接著河帮那边从山东运来之外,隨著安昕如今在东阳府位高权重,兼兵备道副使职务,可以光明正大生產黑火药以后,又先后打通了两条路子,一条来自琉球,一条来自汉中。
最终,从军械局的弹药作坊,负责將纸壳子弹组装出来。
一圈转下来,时间已经很晚了,府城城门这个点也已经关上了,再去叫开城门也麻烦,安昕乾脆在军械局住下了。
从戒指里的壶天小空间拿出钢笔和用线封装的研光纸本子。
安昕刷刷在本子上写下一行字:“军械局机构改革方案(草案)”。
一边思考,一边在本子上写著。
通过今天这一圈转下来,安昕发现如今的军械局,再继续採用这样作坊式的管理方式已经非常影响军械局的发展了。
“军械局可以进行拆分,下面具体生產的作坊,可以改为“广”。
在大燕,官营的商业机构通常被称为“局”和“厂”,两者有时候会混用,但通常来讲,负责管理的一般被称作“局”,比如造作局、兵仗局。负责生產的通常被称为“厂”,比如琉璃厂、大木厂。
“製造作坊,可以改制为军械局第一製造厂,弹药作坊也可以併入其中。如此精简管理,统筹生產。”
“钢铁作坊,改制为军械局第一钢铁厂,专职负责炼钢······嗯,还可设置一个研究所,可以挖掘一些脑子灵活的、学术型的人才重入其中,专门负责研究合金配方进行实验。”
安昕手中很多资料,但也不是有了配方就能生產出来,这中间毕竟横跨了三百来年,相差了整个工业革命、信息革命。
未来的合金,哪怕是十八十九世纪的材料,想要在这个时代重新落地生根也依然困难重重。
“如此,军械局之下有第一製造厂、第一钢铁厂,管理方式也应得到相应改变····:·有了高炉以后,玻璃厂也要进行组建,再建立水泥厂,都落在青云商號旗下。
宝利肥料作坊,也改制为宝利肥料厂,继续扩大经营生產:··
?
安昕洋洋洒洒,连夜写下五千多字的方案草案出来。
外边也安静下来,有风吹打窗,下起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安昕关好窗户,继续补充草案,
直到灯芯跳动,一根蜡烛燃完,才停下笔上床休息。
有著养神境的魂魄打底,安昕精力非常旺盛。
第二天一早,便又神清气爽的醒来。
在葛绒的相送下,安昕一行人离开了军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