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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杨合对战释迦摩尼（第2页）

再出现时，已在昆仑雪峰之巅。

这里曾是他抱着阿梨尸身坐了七日七夜的地方。如今白雪皑皑，寒风刺骨，唯有一根断裂的玉簪插在冰层之中，周围寸草不生。

他蹲下身，将手掌贴在冰面。

识海深处，一段尘封的记忆被强行唤醒??

那年冬天，阿梨病重垂危，求他带她去看昆仑的日出。他答应了，却在出发前接到宗门急令：魔教欲夺“先天灵根”，需他亲自镇压。他选择了任务，留下一句“等我回来”。

可当他归来时，阿梨已咽下最后一口气，手中紧握的正是这支玉簪。

后来他才知道，她临终前还在笑，说：“他会来的。”

那一刻，他第一次怀疑天道。

而现在，他要做的，是彻底否定那段记忆的意义。

“阿梨从未等过我。”他闭眼，声音冰冷，“那个等我的人，只是我心里不愿承认失败的投影。真正的阿梨，在我转身离去那一刻，就已经放下了。”

随着这句话出口，冰层轰然炸裂，玉簪化为齑粉。

一道虚影浮现眼前??仍是阿梨的模样，但神情哀伤至极。

“你真的觉得，否认就能解脱吗？”她问。

“不是解脱。”无名睁开眼，黑白双瞳直视她，“是超越。我不是否认她的等待，而是告诉她：你的爱不该成为我的枷锁。如果你真的爱我，就该希望我走得更远，哪怕前方是虚无。”

虚影沉默良久，终于露出一抹释然的微笑。

“那你记住，”她说，“当你真正走到终点时，别忘了回头看看??那些被你抛下的名字。”

说完，身影消散。

昆仑风雪再次归于寂静。

无名站起身，望向苍穹。

他知道，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因为就在刚才，他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来自地府深处那口逆流井。那个被抹去名字的存在，终于有了反应。

井底传来一句话，只有他能听见：

>“你想成为所有叛逆者的共主？可以。但你要先回答一个问题??

>若篡天易主之后，世界依旧腐朽，众生依旧苦难，你该如何自处？”

无名笑了。

“我不会去救世。”他说，“我会让每个人都有能力反抗自己的命运。至于结果如何，那是他们的选择，不是我的责任。”

井底沉默片刻，随即响起一声悠长的叹息。

“好一个‘不负天下，只负己心’。”那声音道，“或许……你真的够格继承第九位。”

话音未落，井口最后一道封印缓缓开启，一道无法形容的存在缓缓升起??它没有形体，没有声音，甚至连“存在”这个词都无法准确描述它。它是最初的诡者，第一个拒绝天命的人，也是第一个被时代彻底抹杀的存在。

它的名字早已湮灭，但它留下了一句箴言：

>“凡称正义者，必藏私欲；凡立法度者，终成桎梏。故吾辈不立道统，不传经义，唯以‘诡’之一字，破尽虚妄。”

此刻，它注视着无名，仿佛在审视一件作品的最终成品。

“你已通过三劫，唤醒八魂，斩断命线，甚至否定了执念。”它说，“现在，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弃这条路。只要你愿意回归轮回，我可以赐你平凡一生，与阿梨共度余年。”

无名摇头。

“我不需要虚假的圆满。”

“那你就必须承担后果。”那存在低语，“一旦完全继承诡源，你将不再是‘人’。你会逐渐失去情感、记忆、甚至自我意识。最终，你将成为规则本身的对立面??一个永恒游荡在秩序边缘的幽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