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说不会给我临时标记的么?”盛庭忿忿地瞪着沈臣豫,一把捂住了自己似乎还有灼烧感的腺体,他眼中的恨意不加任何掩饰,“现在倒是肯施舍了……”
“我改主意了。”沈臣豫抬手,忽而捏住了盛庭的下巴,目光沉沉,同样看不出半点情欲和情意,反而看得到纯粹的恨,“我只是失忆了,不代表我忘本了。”
“我恨你这件事我不会忘。”
“从前我不给你临时标记是因为我想用另一种方式恨你。”
“但我现在对你——的身体,没有兴趣。”
沈臣豫眼底的讽刺像是要化为一把刀刺穿盛庭,他钳住Omega下颌的力道几乎要将对方捏碎。
盛庭死死咬着牙,盯着沈臣豫的瞳孔烧着淬毒的恨意,后颈腺体的咬痕处那一片皮肉渗着血,飘出的信息素在颤抖,像是被在暴雨中衰败溃烂的虞美人。
“你……当我是什么?”盛庭气急反笑,抬手就往沈臣豫脸上招呼,但沈臣豫躲得快,指甲反而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抓痕,“沈臣豫你也不是什么好……”
沈臣豫抹去脖子上的血痕,嗤笑着看了一眼盛庭,下一秒,犬齿再度毫不犹豫刺穿腺体的瞬间,盛庭的咒骂化作颤抖的呜咽,他苍白的皮肤下泛起病态潮红——可他的眼神却不曾屈服。
沈臣豫本能地舔去Omega腺体处渗出的血珠,他扣住盛庭试图扬起来打他的手,将人死死按在怀里,用力到指节发白。这些动作对于他而言熟练地像是已经做了千百遍。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些很陌生的片段,这些碎片化的记忆如毒蛇啃噬着他的神经:
盛庭顶着满脖子的吻痕和指痕,面色苍白地像鬼、唇角染血却红地刺眼,那一双上挑的眉眼里讽刺夹杂讥诮,妖冶的一张面孔笑得恣肆,开口便是毫不客气地嘲弄他:“沈臣豫,嘴上说着讨厌,你看看你,不还是和我厮混在一起。”
“就算我是借刀杀人又怎么样?你不还是心甘情愿为我的刃?”
“在天性面前,你不也是一个泯然众人的Alpha?”
“你早该撕掉自己冠冕堂皇的皮了。”
“我是烂人不错,可你也是活该!”
……
……
沈臣豫面色极其难看地一把甩开盛庭,Omega被甩在地上,看着Alpha略显凌乱的、大步离去的背影,不禁大笑出声,苍白的指尖握住自己的手腕,陷进沈臣豫留下的淤青里,用痛意拷打着自己——
沈臣豫今天原本的目的是回研究所进行一下工作的交接。
只是被盛庭的事情突然耽搁了。
踏入研究所的那一刻,气味和仪器令他有一种安心的熟悉感,虽然已经记不得在这里的时光,但同事们围拢过来时,他还是感到了好心情。
“沈老师,恭喜出院!你可算回来了!”一位年轻的Alpha凑过来,沈臣豫对上了提前看过的资料,知道他是自己的研究助理。
“沈工终于回来了!”
“实验可以回原来的进度了。”
沈臣豫微微点头:“嗯,我身体已经好了。今天是来做下工作交接,明天开始正式上班,后续还得麻烦各位继续推进项目。”
众人应和着,各自开始有条不紊地继续自己手上的工作。
沈臣豫则去往了自己的办公室,翻出了电脑上的项目进展和相关数据,专注地阅览,在这里,失忆带来的混乱和与盛庭的纠葛都被暂时搁置,他得以全身心投入自己的研究。
两个小时以后他又在会议室听了几个汇报,沈臣豫在研究所下班前大致了解了目前的实验。
就在汇报的尾声、众人随口交流时,一位同事不经意间提及:“对了,沈工,咱们趁着您出院,请您吃个饭,顺带把嫂子也一起带来过?一直听说你结婚了,大家都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