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份仇恨,支撑着她呼吸,用膳和睡眠,支撑着她的冷静,太安公主在这个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这不免令她有些好奇。
“司马瑾儿,我记得你,我们似乎有三年多未见了吧!你长得越发美人了,只是这位是……”
司马瑾儿尊敬道:“承蒙公主记念,这位是最近名噪京城的藏雨阁阁主,顾清寒。”
太安公主一惊:“你便是藏雨阁主?”
“正是清寒。”顾清寒眼神示意,司马瑾儿便将手中的盒子放到茶桌上打开,一看,原来是一把匕首。
“闻说公主也是好武之人,着实令人钦佩。这是三百年前一位赵姓女子的贴身武器,据说曾守卫过她的贞洁,今日就当见面礼送给公主,以现殷勤之意。”
太安公主笑了笑,也不细看挥挥手让侍女收下,赐给了几人座,又调笑廉亲王:“八弟今日好兴致,难得想起我这老姐姐。”
廉亲王笑道:“姐姐都尚未嫁人,哪里话就说老?”
合着两人原来也不对付,太安公主有些冷脸,说:“都是自家人,八弟有事尽管说,大姐我性子直,不喜欢拐弯抹角。”
廉亲王笑道:“无非是玄女之事罢了。十年之期,天下人皆目光所聚,只是这次很不一般,除了玄女,又多了个什么玄男,好生令人笑。”
太安公主一听立马就知道他什么想法,原来此次选修,早有瑶池旨意下来,那便是金童玉女,成双对选。
玄女须寻一个男子伴侣、或是护卫、或是合意之人,待到飞升之日可带领进瑶池,共登仙籍。
她冷笑道:“八弟仪表堂堂,朝廷内外各重臣皆敬重你,只需振臂一呼,恐怕大家都争先恐后将女儿助你吧!”
廉亲王故作惊讶道:“哦?莫非姐姐无意玄女?啊呀,愚弟本是想,这玄女仙籍该是我们皇室所占才对,这样才能保我江山风调雨顺,万代圣平。”
太安公主低头不语,廉亲王给了司马瑾儿一个眼神,司马瑾儿会意,假装岔开话题:“闻说公主身体有恙,碍事否?”
太安公主一年前曾遭遇火灾,这是朝野内外都知的事情。
那次的大火几乎令她丧命,就算后面捡回了性命但同时也留下了大面的疤痕,事至如今还每隔风雨天痉挛发疼,痛不欲生。
太安公主明白,这是对方在暗语自己:玄女可以消除一切肉身的诅咒与苦难。
说来也怪,今日的天气又闷又热,好像快要下雨似的,她的后背也隐隐约约地有些开始发作了。
太安公主端起茶杯,想要镇定下来,顾清寒走到她身边,拿起茶壶道:“天气炎热,公主不好吃热茶,我来为公主斟些凉的。”
经了顾清寒的手,那茶壶里原本滚烫的热茶竟然冰凉镇口,太安公主连喝了几杯,热辣的后背渐渐舒缓下来。
她略带感激的心情看了眼顾清寒,随后又说:“我看这位顾姑娘很是面善,是否我们曾经见过?”
顾清寒道:“小女没有福气,不曾见过公主。”
“虽说如此,然而……”不知为何,太安公主竟然觉得面前的女子居然有些先帝的影子。
这时婢女禀报:“主子,门外刘家长女求见。”
太安公主叹了口气:“总算来了。”
她对众人说:“本宫还有他事,玄女之事,改日再议如何?”
廉亲王笑道:“也好,姐姐有事,愚弟告辞,只是岂容相告一句:玄女选修乃在开春季月十五,止有一月了,须尽早准备才是。”
太安公主不置可否,站起身来,忽而回头对顾清寒说:“本宫听说藏雨阁主消息灵通,江湖上的人氏情报精确,不知可否替本宫打听一个人?”
“公主谬赞,不知公主要打听何人?”
太安公主道:“那人自称盗圣,实则是一个小贼,名叫谢子衿。”
“他?”顾清寒愣了一下,“不知公主要他何为?”
太安公主冷笑道:“你若寻得他,只需将他交给我,我要活的。”
城中传言,太安公主受火灾灼身正是因为盗圣的缘故,这下她托顾清寒找人还要活的,怕是要亲自报仇雪恨了。
顾清寒也并不喜欢那小贼,于是说:“正好此人是个祸害,公主既然开口,此事就包在清寒身上,就当是为国除虫了。”
太安公主忍不住嬉笑,似乎听到别人讨厌谢子衿很开心,而相反的是听到倾城宫主表现出喜欢谢子衿的模样却很生气。
她对顾清寒笑道:“好!一言为定,你若真能将他活着拿来,我就与你义结金兰,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