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欢喜冤家胡闹双修暂且不题,且说那夜刘正卿做贼心虚夺门而逃,正好被巡夜女侍惊觉,夜色下见一个人鬼鬼祟祟不似好人,顿时惊叫。
“什么人?”
院子里的卫女皆警备追赶,刘正卿慌不择路,竟然是跑到女澡堂里去,这一进去顿时众人面面相觑,短暂的惊愕之后闻得一声破天震府的惊叫。
“啊!有登徒子!”
众卫女当场将刘正卿抓获,他早已面如死灰,汗流浃背。
响当当的雍州城主夜闯公主府已然能让天桥底下说书的乐上好几年了,更不用说还在女澡堂被人赃俱获,这下自己真是全天下最大的笑话了。
太安公主的贴身侍女青花见到刺客,不想却是刘正卿,立时喜得兴致勃勃,她知道主子素来和这个刘正卿不和,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带走!”
来到倾城宫主原本的寝房,太安公主正带着人四处搜查,想着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莫名其妙就消失了,难道是刺客的同伙劫走了?
一听抓到了刺客,回头正要审问,发现竟然是刘正卿那厮。
太安公主一脸震惊,但很快就恢复了神色,只有青花得意不已地笑道:“主子,您看这是谁?雍州城的少城主,刘正卿!”
刘正卿脸色铁青,脑门上满满是汗,灰尘仆仆显得十分狼狈,青花还要耍威风,吩咐侍女绑紧些,有意要扇一扇他的脸面。
然而太安公主却紧皱眉头,脑中急速思考:“是他?这小子来我府上,必然是为了广寒宫主,是他的属下劫走了么?这样的话,我不可令他的身份暴露,否则这厮丢了脸面,怕是要吃颠。”
青花见主子不说话,便又说:“主子,这刘正卿夜闯公主府,该如何处置?”
刘正卿咬牙切齿,却不敢说话,谁知太安公主道:“此人虽有些像刘少主,但神色与气质完全不像,倒像个小贼,尔等暂且将他看住,容本公主慢审。”
青花再愚笨也能看出来,公主是不愿将这事扩大,于是就带着几个卫女将刘正卿扔进一间客房,日夜轮流看管。
那扶柳与同乡的胖汉是夜饮酒喝得伶仃大醉,之后又去妓院留宿,直到第二日中午才匆匆醒来。
扶柳自知失职,连忙叫胖汉回府打探消息,一连三日杳无音讯,这时正好账房结月余,要递少主过目签阅,然而谁也不知道刘正卿的行踪,只好递到刘紫萱处。
刘紫萱沉思片刻,便唤来扶柳问话,扶柳畏罪不敢说,只是支支吾吾。
刘紫萱大怒,一拍桌子骂道:“你这大胆的奴才!还感欺瞒本主到什么时候?管家早已与我说了,你那日拿了少主的折领了二百两银子,说是要给少主聘请媒人,你当我不知?”
扶柳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跪哭道:“是……是少主执意要去,奴才是迫不得已,万望小姐莫告知老太君,老太君年纪老迈,怕是……”
“别废话!快说。”
扶柳这才哆哆嗦嗦,把前前后后的事说了一遍,刘紫萱又气又怒,执起家法吩咐下人把扶柳打了三十杖,直打得他臀骨碎裂,哭天喊地,昏死过去。
刘紫萱还不解气,然而此时毕竟不知道弟弟安危,只好勉强硬着头亲自往太安府去打探。
这日太安公主正在假山中射箭解闷,赵漱凝的突然消失让她欢喜又忧愁,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拿刘正卿怎么办。
若真是刘正卿的下属掠走的,那也该有动作了,如果是别人,那还会有谁呢?
总不会,是那个混蛋吧。
想到他,太安公主又有些生气,将箭一扔,连解闷的心情都没有了。
正要回房,侍女来报:“廉亲王求见。”
“他来做什么?”太安公主愣了一下,随后说:“让他进来吧。”
她坐着喝茶,不一会儿一个身材高大的,面容阴鸷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貌美的女子。
“大姐的府上就是不一般,连个小小的丫鬟都和我府上的不一样,想见你一面还真难呀。”
那男人呵呵笑着,太安公主皮笑肉不笑地回应:“我这样的丫鬟,你府上有吗?”
“没有……呵呵,就是没有,所以才稀奇啊。”
廉亲王伸手示意,身后两个女子也跟着失礼:“见过长公主。”
“免礼。”
太安公主探手,见到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个,顿时有些惊奇。
只见那其中一个女子身形高挑,穿着一身青蓝雪貂袍群,葱纤分明的手指戴着护肘白手套,修长白嫩的玉腿下是一双玉瓷高跟鞋,脸上戴着单片金链眼镜,一副商人的模样。
然而在这纸醉金迷的打扮当中,她那琼姿花貌中带着清冷,胸有成竹里藏着孤傲,特别是她的眼神有一种熟悉的味道,是某种仇恨,和当初的自己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