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医生,辛苦您帮我捡一下。”
她嘴角特意噙起笑,饭撒的那种温柔。
程烬低头看了眼,顿了一秒后蹲身去捡。
任恔妤这个角度能看到男人冷白干净的后脖颈,身上还是那股熟悉的肥皂味。她定定望着男人沉俊的侧脸,直到腰围啪嗒一下被人放在沙发上,她才回过神。
“?”
任恔妤不解。
“你目前的情况不合适下床,我会让护士给你拿来护理用具,床上解决。”
程烬神情淡漠,透着股难以靠近的疏离感,像块开水都烫不化的冰。
要不是她曾经见识过这个人骨子里有多狂热,还真能被这副模样给骗过去。
他有病。
不是骂人,是那种心理上的,伪装正常人的外表下,是病态扭曲的灵魂。
“我没听错吧?”
任恔妤气得想打人,她一个光鲜亮丽的女明星,居然让她在床上解决,没两步就是卫生间,她又不是不能去。
而且她只是腰伤了不是瘫痪。
“没听错。”程烬一本正经地重复。
任恔妤:……
她现在合理怀疑他是故意的!
病床床头有按铃,程烬走过去要按,被任恔妤眼疾手快拦住。
她咬牙抽气,“我不需要,你出去。”
按铃已经被她完全遮挡,程烬收回手,还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样子,“职责所在。”
狗屁的职责!
任恔妤干瞪眼,明明就是要看她出丑。
程烬目光清淡,面无表情地与她对峙。
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
任恔妤不动声色吸了口气,内心翻滚。
还真是变了,以前他哪敢这么跟她对峙,只要看到她生气就会立马服软,半句话都不跟她吵。
几年不见,他都敢这么对她了。
任恔妤生气得很,但她看着程烬没什么起伏的情绪,觉得自己这时候发出来就处于下风了。驾驭男人这一块,她什么时候走在下风过?
她一把抓住他的领口往前一带。
力气很大。
猝不及防的动作,程烬没来得及躲避。
手迅速压床头才勉强稳住。
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近不远,正好能够到彼此说话间的气息。
金丝边眼镜在惯性下往下滑动了一点。
镜片很薄,任恔妤猜测他度数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