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臣豫的心沉到了谷底,一股冰冷的寒意夹杂着怒火再次生起,但被他强行压下。
他没有立刻逼问下去。
他知道,以盛庭此刻的戒备,逼问只会让他缩回壳里,甚至彻底碎裂。
于是,沈臣豫向前走了一步,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他没有释放信息素施压,只是用一种盛庭从未见过的、深沉的、几乎带着痛楚的怜悯眼神,深深地看着他。那眼神不似往日,只有一种几乎要将人溺毙的复杂情绪。
“盛庭。”沈臣豫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带着一种穿透一切的力量,轻轻地问,“为什么不告诉我?”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却又仿佛涵盖了一切。
为什么不告诉我盛群对你的所作所为?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的绝望?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嫁给我的真正原因?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可能还在承受着别的威胁?
“……”
盛庭猛地抬起头,撞进沈臣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
那眼神像一面镜子,瞬间照出了他所有的狼狈和不堪。
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后退了半步,呼吸陡然急促起来。
“……告诉你什么?”盛庭的声音有些发颤,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虚,反而更显得欲盖弥彰。
沈臣豫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依旧用那种能洞穿人心的目光看着他,重复道,声音更轻,却更沉重:“告诉我当年的真相。”
盛庭彻底僵住了。
他看着沈臣豫,看着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情绪,所有的防备和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
一种巨大的、无处遁形的恐慌淹没了他。
他猛地转过身,背对着沈臣豫,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着。
沉默在空气中凝固,沉重得令人窒息。
过了很久,久到沈臣豫以为他不会回答时,盛庭才用一种极其压抑的、仿佛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声音,低低地反问:
“……你……知道了?”
他没有承认,但等同于承认了一切。
说完这句话,盛庭像是再也无法忍受这令人窒息的空间和沈臣豫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他猛地推开阳台的玻璃门,快步走了出去。
晚风瞬间吹起他单薄的家居服,勾勒出他清瘦而紧绷的背影。
盛庭恼火又绝望地闭了闭眼,从阳台桌子上剩下的半包万宝路里抽出一支点燃。
抽了一口他的手又忍不住发抖。
他绝望地再次合眼。
他很久不抽万宝路了。
上一次抽万宝路还是刚和沈臣豫结婚不久,抽了一半被拉易感期的alpha走按在沙发上()了,事后他扔了沙发,也戒了这个牌子的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