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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真相有多少人知道?
自己是最后才知道的那几个?
有多少人在瞒着他?
他此刻已经不想知道了。
他想起盛庭面对自己刻薄话语时,那苍白的唇角和紧抿的倔强。
也想起他被自己信息素压制时,那微微颤抖却挺直的脊背。
更开始理解他偶尔流露出的、深不见底的孤独和疲惫……
原来盛庭承受的,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沉重千倍万倍。
“昊宇,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沈臣豫的声音沉静下来,“真的,谢谢。”
“……我也早该和你说的。”盛昊宇却也沉默了一下,“我也对不起他。”
“……沈哥。我是说如果,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你,可以给我哥一个他自己能够选择的机会。”
“这一辈子,他自己主动做出的选择,只有你。”
“……”沈臣豫听出了盛昊宇的言下之意,“我知道了。照顾好你自己。盛华……别让它再成为伤害他的工具。”
为什么不告诉我
车子最终还是在车库中停稳。
一路疾驰带来的冷风似乎稍稍吹散了沈臣豫脑中那阵尖锐的嗡鸣和灼热的悔恨,但留下的却是更深沉、更压抑的钝痛。
他没有立刻下车,只是坐在驾驶座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方向盘,目光没有落点。
方才与周素英匆匆吃了个晚饭,母亲打哑谜似地点了点他。
最终说,妈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好像说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她与盛庭有事。
他听出来了。
……
……
沈臣豫知道盛庭在家。
推开车门,夜晚的凉意让他蹙了蹙眉,也让他更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状态很差。一种混合着心疼、愤怒和某种近乎审视的沉静笼罩了他。
他需要好好与盛庭聊一聊,重新审视自己,也重新审视这个oga,重新解读他们之间由误解与刺痛编织的过去。
乘电梯上楼的过程中,沈臣豫的心平稳得出奇。
但他也深知自己心底翻涌着无人可见的暗流。
门开了。
客厅灯光敞亮。
盛庭站在厨房里,身上穿着舒适的家居服,头发有些微湿,似乎是刚洗完澡。看到门外的沈臣豫,他细长的眉微不可察地挑了一下,瞳孔里掠过一丝惊讶,随即被惯常的、带着疏离的平静覆盖。
“回来了?”盛庭的声音很淡,继续从冰箱里拿水,“今天下班很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