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欢呼喜悦,唯有钟旺一人苦哈哈。
钟旺:可恶,好不容易逃离婶婶,逃离读书!
“不是,非我为旺财找的书辅,与案情相关的资料。”
晏城回时,蹲守殷少宿旁的旺财探出头,绕着晏城走了好几圈。确定这袭新衣袍不适合下嘴,金线绣织的图案,逼得旺财忙跑到大理寺卿旁。
大理寺卿为此哇哇大叫:“唉,不可以,绝对不可以,某新换的衣服!本官可不像几道,天天有新衣服穿。”
他的俸禄,他家执掌大权的妻儿,断不可能让他这般折腾。
兵荒马乱的背景之下,殷少宿翻开一本来看。
“丑声秽行,著闻于外,虽市井之人,亦恶闻之。”
“皆在帝前,相于亵狎,甚至男女裸处,号所处室曰皆即兀该,华言事事无碍也。”
“君臣宣淫,而群僧出入禁中,无所禁止。”1
……
群僧,君臣,只见字字句句极言前朝荒淫,宫廷已沦为娼院。
今朝不禁官员狎伎,可群臣还不至于流连宫禁,以宫廷为淮阳巷,那置皇室颜面于何地。宗室不得奋起反抗,御史可不是吃素的。
“嘶,可别给御史们瞧见。”
殷少宿大抵了解晏城翻出这些史书的用意,可文中谈淫过多,有输文人风貌,御史可见不得这些。
晏城虽官只处从七品主簿,非重臣,也非高官,当不得文人推崇。
可到底是大三元出身的状元郎,若无高位者眷幸,也会有文人庇佑,不会使他跌落深渊去。
殷少宿拍了拍晏城的肩膀,诚恳劝导:“文人,也算你一道力。”
未有过多的斥责,且瞧人抱书快步跑来时,发丝凌乱,不复齐整,想来也少食早膳。
“清肃怕是为你留了些,膳堂内也有点,勉强可饱腹。”
叮嘱过后,又唤来高树旁大声背诵的钟旺,殷少宿让她为晏城分担些,抱这般多,不适。
见人都走进,殷少宿拍拍掌心残余的香料碎,安抚旺财,面向迟到的大理寺卿。
殷少宿:“范大人,下官未来的这段时候,你可曾准时到寺内?或在堂内,专注公务,不曾翻过话本一页?”
每日都来,却次次迟了一炷香,只翻话本不翻公文的大理寺卿,忙后退几步。
大理寺卿:“本官要为大理寺再写一条,禁止打骂上官!尤其是殷寺正!”
殷少宿冷冷回:“哦。”
忽视身后嘈杂的打闹,跑到堂里,第一眼便瞧见陶严桌旁包有糕点的油纸,琉璃制成的盏,混入茶色的奶,闪着诱人的光芒。
“清肃——”
南方盛茶,陶严家不知送了多少好茶上京,虽谢知珩手里有更好的、专供皇室用的贡茶,但不及争夺陶严得来的美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