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容观示意它举例:“比如呢?”
楚昭有虎牙,这说明楚昭咬人很疼,谢容观在某些时候要小心别被他咬到关键部位,这不重要吗?
【比如?】
系统疑问道:【亲,比如再这样下去您就要死透啦!】
它的语气骤然激动起来,一颗小心脏三百六十度环绕式“扑通扑通”地跳着,血管翕张,看起来好像要背过气去一样。
【没错,我是默认你可以跳出原有的剧情,在办公室里自由发挥一下,可你停留在刚刚把自己泼伤的剧情不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发挥出一段医务室上药的情节?】
系统的语气痛心疾首,细听还有点绝望:【你看看你们两个之间的距离,这是仇人应该有的吗?】
最后一句的表达还是系统委婉了一些,它原本想说的是,按照楚昭和谢容观当下这个暧昧的气氛,感觉他们两个下一秒就要亲上了。
别说是上药,说直接上床感觉也是颇有可信度。
谢容倒是不以为意道:“哪里就有那么少儿不宜了,放心吧,我一定好好帮你完成任务,你看他的幸福值刚刚不就掉了吗?”
这是真心话。
哪怕现在他们相处得看似融洽,好像下一秒就能握手言和,然而楚昭和原主之间隔着无法逾越的矛盾,那些欺辱恶意只是暂时埋在楚昭心里,没有爆发,却并不代表就此消失。
叫人去霸凌楚昭和当着全校师生的面羞辱楚昭的事情,只要一天没解决清楚,楚昭对他的恨,就一天不会消失。
而解决清楚的方法只有两个。
一,谢容观去死;二,让楚昭原谅他。
第一个方法有待考虑,第二个方法看起来难如登天。
“你不是都说了吗,楚昭恨我啊,我死了幸福值才能登顶,”谢容观敷衍道,“他现在幸福值都快掉没了,我又不是想死,不会随便改剧情的。”
更何况……
谢容观在脑海里挥了挥手,把围着他转来转去的心脏赶走,随后咳嗽一声,在楚昭灼热的掌心上不自然地动了动,试图把自己的手从楚昭手里抽出来。
“行了。”
谢容观垂着眼睛,没有看楚昭,耳后覆着一层薄红,有些不自在地向后挪了挪:“差不多了吧。”
楚昭没理他,见伤口已经没有再继续恶化的趋势,这才放下芦荟膏,把手中的纱布扔到谢容观身旁。
他道:“我是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才帮了你一下,好歹我是放学后巡逻的风纪委员,办公室里要是有人截肢,我也得负责。”
言外之意就是剩下的自己弄,他不管了。
谢容观没动,坐在床上嘟囔道:“我也不弄了,就这样吧。”
“反正医务室里也没什么好药,等我回家告诉父亲再处理。谢家私人医生用的药都是最好的,用这儿的药,我都怕我用着过敏,以后留疤。”
他说话还是那么难听,好像从不把旁人的感受当一回事,不知怎的,楚昭听到后,却并没有再感觉到由内心深处生出的愤怒。
楚昭闻言意味不明瞥了一眼谢容观,半晌松开了他的手,直起身来。
“就算留疤也都是你自己闹的,我是好心才给你上药,”楚昭讽刺道,“拿热水泼自己,这种事也只有你干得出来,晚上回家可别说是我害的你。”
谢容观可能是嫌弃手腕上包纱布太丑,动都没动那卷纱布,正费力地用一只手穿外套,闻言立刻抬起头指责道:
“要不是因为你误会我,我才不会做这种蠢事!”
他眯起眼睛冷笑道:“你也不动脑子想想,就华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我让父亲打个电话就能把他按死,他也配得上让我用苦肉计去陷害?”
这话谢容观说得脸不红心不跳,反正,虽然的确是他自己故意撞倒水杯,目的却真不是为了华良。
“……”
楚昭没有说话,他抱着胳膊,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谢容观,闻言下意识想要嘲讽,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
方才谢容观情绪激动时脱口而出的话,在他脑海里不期然再次浮现出来。
楚昭很想要质问谢容观:什么叫从来没有害过他?为什么那么在乎他信不信他?如果谢容观当真对他坦诚,那么有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他做的?
这些事像从岸边打出的小石片,在他心中并不平静的水面上轻飘飘溅起几个水漂,最后缓缓沉入水底。
医务室里窸窸窣窣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注意力,见谢容观已经给自己套上了一个袖子,重新穿上带有谢家徽章的特质校服,准备从床上下来。
楚昭的目光落在校服上面,却不由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