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江月那白皙的脖颈上留着道道深红的指印。她面色紫涨,舌尖微露,几乎是要断气了。
长风烈的眼泪霎时便落了下来。他将花江月抱在怀中,小心地捧着她的脸喊她。
“云娘——”
外头的女妓很快也发现了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东方绡云。
长风烈红着双眼抬头怒喝道:“快去叫郎中!!!快!!!”
忽然间,长风烈发现花江月的鼻尖开始抽动,接着她喘气喘得愈发急促,最后竟张着嘴大口大口呼吸起来。
“……阿姊……”
长风烈替她抚着背,仔细观察着她的脸色。
花江月双眼无神,待意识稍稍清醒了些后,还是觉得头晕脑胀,嗓子发涩说不出话。
她看见了长风烈脸上湿润的长睫,尚未干涸的泪痕,突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阿姊……阿姊不急……慢慢地……不急……”
长风烈将她圈得更近了些,却又害怕挤着她,身子与她分了些距离。
他就这样埋首在她颈侧,听着她的鼻息声不知听了多久,周围发生了什么他浑然不知,也无心过问。
“……卫郎……”
一旁站着的一个金纹蟒袍的御林卫,犹豫许久后,鼓起勇气问道:“江月阁主若无大碍,可否让我们带回去问话?”
他话音刚落,头上就被人重重来了一下。
他身旁的另一个御林卫小声斥道:“你这没眼力见儿的,一边去。”
说完,他又转头向长风烈禀道:“卫郎,我们先将人带回府衙了。”
等了半晌未见长风烈回应,他才与身旁的同僚一起,将上官才押回府衙。
见郎中来了,长风烈将花江月抱至隔壁屋子。
切了脉检查了伤势后,郎中替花江月扎了针,又开了个内调的方子。
一炷香的工夫后,郎中收针离去了。
长风烈不敢离开花江月身旁,只让牵云楼的女妓抓药去熬。
花江月的脸色总算是好了些,她看着守在床边的长风烈,问道:“云娘呢?她怎么样?”
“郎中说伤到了头,要先喝药静养看看。”
花江月凝眉不语。
长风烈执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贴了贴,然后问她:“阿姊,究竟发生什么了?”
“我本与云娘在一起,他突然过来说要找云娘。我在门口候着,听他二人在屋里起了争执。我担心云娘会出什么事,于是闯进去瞧,就见云娘不省人事倒在地上。我上前查看云娘的情况,他却不由分说掐住我脖子。”
“那杂碎真该死!”
长风烈想起先才进屋时的场景,到现在都还心有余悸。
见花江月掀开被子要起来,长风烈将她按住,对她道:“你去了也没用,还不如在这里好好歇着。云娘身边有人伺候,醒了自会叫你。”
花江月拗不过他,只得重新躺下。
“什么时候了?”
听她问自己,长风烈也是牛头不对马嘴地回道:“喝完药再回去。”
花江月无言,静静地躺在床上。
长风烈也不说话,只拉着她的手一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