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不一样想法的人,出声开口,:“南剑封非要把自己的儿子调离到南边,不就是要杀杀他的锐气,只给一家医院的管理权和还不知道能不能问世的药物研发项目,这也太精明了。”
“没想到席执行的看法如此别致。”交谈中的一人回复。
席炘日接着说道,“都说有其父必有其子,我看偏偏是虎父犬子。”只是说这话的时候看向的却是背后。
原来是南脀已经朝着大门的方向走来,大家该散的都识趣的避而逃之。
不过几秒,席炘日身旁原本虚渺的空间,突然闯进一道黑色的轮廓,慢慢从头顶降下来。
彼此相顾两无言,等到汽车鸣笛声暗示该退场时,南脀开口:“原来连你也没资格继续留下来。”
停顿之后,身后依旧没有回复,耐心被磨尽,南脀也不是一个一直保留爱写谅解备忘录习惯的人。想要预期的结果没发生,是意料之中,可以把控就行了。
这场借着南季两家的噱头,包裹下的外衣,刚刚已经被剥离完了,真正藏匿起的卷帘才拉开一角,这才是目的到了目的地。
今晚的月亮越亮,只能说明今晚月亮的一半球,碰巧被明天的太阳反射的光,照亮的多了一点。
等下一轮月还是满月的夜,未必不可能初始就是新月。
车子起步后,手机里就传来消息提醒音,处理完毕后,南脀打通了宋阳的电话,“一切都好,没什么特殊情况”,听到这些话后,南脀将手机调至静模式。
脑海浮现出这几个小时的画面,他已经没精力逐帧分析。车子倒是先泄气,车后剧烈的撞击声袭来,惯性动作后,强烈的推背感密密麻麻覆盖全身。
无法预判后车意图,司机预留的制动距离顷刻被缩减。
南脀下意识的反应,是提醒司机不要急刹车和猛打方向盘,否则车辆就真的要失控侧翻。
“师傅,握稳方向盘,留意旁边有没有应急停车带。”南脀边说边回头观察后车情况。
双闪警示和点刹提醒,后车依旧没有刹车的企图,喇叭声一刻也没停的充斥在盘山公路上。
“南先生,好像是席执行的车。”司机通过后视镜认出后车主人。
这条路晚上鲜少有车辆经过,除了南家征用,外来车辆不可能上来。用这样低级的把戏捉弄南脀的,不用司机告知,他也猜到是谁。
车子被推行数十米,后车的马力弥漫着殊死同归的硝烟味,前面就是转弯口,“急刹车,急刹车——”南脀催促司机。“不行,南先生,车会撞上防护栏,坠入山下。”司机拒绝声在车内荡漾,语气接近崩溃绝望。
“要想活着就听我的,他不敢。”话音刚落,伴随着尖锐高频噪音,“吱——”
仿佛良知的基因冲出窍壳,一切静止的就像把余生托付给了死神。
神说,我这里不要生死契约,是要你的命,最后又补上一句,刚刚是开玩笑。
“开个玩笑而已”
南脀在车子停稳的瞬间,行步急如风般移动车后方,手肘击破半敞开的车窗,质问道,“开—玩笑——”,双手将车内的人拽出,眼看玻璃残片就要刺入席炘日的眼中,也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表露出。
抓住衣领的手滞空,身后终于传来解救局面的话,“南先生,别冲动,别冲动,南总怪罪下来,你和席执行都……”
动作没有因为听到这些话,而让发出指令的大脑下达新命令。
直到混杂的血液沿着指骨流入掌心,再快要染红袖口时,双手才嫌弃的垂下,“脏死了”,动作交杂着厌恶的语气。
席炘日因重力作用瘫倒在驾驶位,这场僵局方才拉开帷幕,一段数十年的恩怨浮出水面。
“本来我还想留一些情面,可你竟然要置我于绝路,好一个忠心耿耿。”说完,南脀瘫软靠坐在出现不规则变形的引擎盖上。
漆黑的车内幽幽发出声响,“我们天生就是宿敌”,“哼,南剑封,他可没这么有耐心。”
前挡风玻璃的雨刷器故障后,不灵敏的摆动,导致诡异的上下刮擦。映照出各自不清晰模样,原本就扭曲的脸,越发瘆人。隔着一米的距离,两人势均力敌的淡定,还在互相散发。
凝固了的气流,眼神失去交流的意图。
新派的车子已经安排好了,南脀起身,转头告诫,“这个残局,你收,南剑封,你搞”。
“不要让我再被拉进有关这件事的任何后续”
“否则,用比今天高明十倍的手段回击的,就是我了”
“老朋友,我只是想和你打个招呼,停下来叙旧。”蛇蝎脸上,说出的字眼像是吐出的蛇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