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这样,也丝毫没有带来困意,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于是我开始在心中默念。“一只羊,两只羊,三只羊…一百零八只羊…”
“叮铃铃…”大手拍下。
“叮铃铃…”转身按下。
“叮铃铃…叮铃铃…”直到第五个闹铃结束,我才从乏意中睁开惶松睡眼,慌乱之中从饭桌上摸了袋面包一盒牛奶,来不及洗漱就向校内飞驰。
高二教学楼位于高一教学楼后方,然而高一教学楼被一群身着校服的学生围得水泄不通。我看了眼手表,现在回教室已经到了迟到的时间,索性也凑上前一探究竟。在人群的中央,一名中年妇女正跪坐在高一年级部门口,眼中翻涌着泪水,大声叫喊着听不清的内容。
女子身边是一名中年男性,右手指着高一年级部的主任之一,大声呵斥道,“我的女儿现在在医院昏迷不醒,已经一天了,你们学校没有一个人去看望,一个联系我的也没有,我现在就是想要一个说法,我女儿好端端的来上个学,怎么回来的时候就会变成那样子。”
男子哽咽了下,眼里布满红血丝,强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她才十六岁,你们让她后半子怎么过啊!”男子的声音微弱下来。
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我开始回忆起前天晚上的事,依旧历历在目,大胆的猜测:该不会是那名女生的父母吧。
霎那间,一双大手拍上我的肩,声音从侧面传来,“你怎么也来凑热闹,赶等回教室吧,别掺和了。”
我寻声看去,是同桌也是班长,不再多停留,跟着他回了教室。班主任可能因为是周六的缘故还未到到班级,我连忙卸下书包,小声询问同桌:“刚刚那什情况?”
同桌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没熬过我期待眼神,道:“听说前两天有名女生被□□了,就在无人涉足的仓库。”
看来真的证实了我的想法,我装作不知情的样子发问,“是谁干的?”
“不知道,我要知道刚才就告诉那对可怜的父母了。”同桌叹息道。
我小声嘀咕:“我要知道…刚才就告诉他们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
早读铃的声响还未结束,我就已经冲到对面高一年级部门口,那对父母还在与主任对峙,甚中一名主任站在远处拨打着电话。趁乱上前拉住妇女的胳膊向一旁,低声道,“您女儿在哪住院,我放学去看看她。”
女人先是一愣,然后问道,“你是哪个。”
我只能用同班好闺蜜看望的借口圆过去,女人也放心地将地址告诉了我。“斯蓓医院四楼零四。”竟和父亲在同一所,我感叹着远离了还在争执着的人群。
教室里,刚到门口还没进去的我就被王姐一行人堵在外面,王姐一脸享受的打量看我,“今天放学早,晚上我们几个去找你玩,你可要在家好好招待我们哦。”
我畏惧的点了几下头,退后两步让她们几人先行通过,慢慢的跟在她们四人之后,悄悄拉了一下处在末尾的娇姐,她看了我一眼,点了两下头,见状我也识趣的放开手,回过身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周六的课堂总是那么乏味无趣,老师在上面也一直反反复复讲着几道早就做过的作业题。
环视一周,还醒着的不起过半数,回应老师的更是寥寥无几,哪怕是醒着的,也大多数在与困乏做斗争。头顶风扇像是年久失修“吱呀吱呀”的响着,老师讲话的声音愈发减小,可能是前一天晚上太精神的缘故吧,意识渐渐开始模糊,直到完全失去意,我能感觉到,我是睡着了。
“吕响,你来回答。”
同桌用大腿撞了我两下,猛烈的撞击将我从睡梦中惊醒。
“吕响,先站起来。”物理老师的声音振聋发聩。
一瞬间彻底惊醒,连忙起身。撩了下粘在脸上的头发。
“来,你来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刚才留了那么长时间讨论。”物理老师严肃的看着我,顺便还推了下自己的小圆框眼镜。
我尴尬的看了眼同桌和桌上摆放的英语课本,摇了摇头。趁着老师转过头,我再次看向同桌问道,“这怎么是物理课,刚刚不还是英语?”
“第一节英语,这是第四节,你猜猜看你睡了多久。赶紧收拾一下马上下课准备吃饭。”同桌边嘀咕边在桌仓翻找饭卡。
吃过饭,中午翻腾来滚过去,一丝困意都没有,甚至还被室友指责不道德。
下午的四节课,大家的思想早跑到周日的假期之中,无暇再听讲。放学之后在一家不温不火的小店中要了两份炸酱面,打包带走。
斯蓓医院613病房内,我和父亲正酣畅的品尝着炸酱面,也许是小店老板改了配方,也可能是和父亲一起的缘故。
“爸。”我鼓起了全部勇气才开口道,“有个事我必须让你知道。”
父亲脸上的笑容先是在一瞬凝固,只是霎那间又再次恢复,问道,“很重要吗,连我也必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