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敲没两下,就听见门內传来一声模糊的咕噥,紧接著是脚步声。
门被猛地拉开。
“操!路简珩你他妈大半夜不睡发什么。。。”路池绪顶著一头乱糟糟的头髮,满脸被打扰清梦的抱在。
他眼睛还半眯著,手里拎著一只拖鞋,显然是准备直接砸门外捣乱分子的脸上。
路池绪看清门口站著的不是预料中不靠谱的老三,而是季凛深时,后半截脏话戛然而止。
他一脸懵的表情,隨即化为浓浓的不耐烦:“季凛深?大半夜不睡觉敲什么门?梦游啊你。”
季凛深站在昏暗的光线下,脸上没有任何玩笑的成分,眼底满是凝重和焦虑。
“二哥。”他声音压得极低:“我睡不著,心里堵得慌,想跟你聊聊。”
“聊个屁!”路池绪想也不想就拒绝,睡意被搅和让他火大:“有什么天大的事不能天亮说?滚回去睡你的觉。”
他说著就要关门。
季凛深的下一句话,直接打断了他关门的动作:“是关於曼曼的。”
他语速极快:“她。。。比我们所有人认为的,都要严重。”
看著路池绪瞬间收紧的瞳孔,季凛深嘆了口气:“她的自我,被扭曲了,二哥,我想不通。。。”
季凛深简单清晰描述了刚才路时曼所表达的观点。
如何將他人情绪作为唯一价值標准,如何习惯性贬低忽视自身感受,如何平静说出『自己怎样都无所谓。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昏暗中,路池绪脸上的暴躁和不耐烦瞬间消失殆尽。
他身体轻轻晃了晃,脸色在瞬间褪尽血色。
路池绪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臟骤停,又被狠狠攥紧的声音。
窒息的剧痛猛然袭来,刚才还睡眼惺忪的眼里,此刻只剩下震惊和恐慌。
几秒钟的死寂。
路池绪猛地回过神来。
他二话不说,侧身让开通道,但动作只做了一半,又猛地停下。
不行,这么大的事,必须叫醒大哥。
他立刻改变了主意。
“跟我来。”路池绪声音乾涩紧绷,大步流星冲向路砚南的臥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