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时曼被他抱得几乎喘不过气。
她没有说话,只是更紧地回抱住了他,將脸深深埋进他温热的颈窝,没有反驳,也没有认同。
季凛深没指望自己三言两语,就能撼动她根深蒂固的认知模式。
他有很长的路要走。
只是,他依旧想不明白,想不通。
夜色若墨。
床头泛著幽蓝萤光的电子钟无声地显示著:02:14。
万籟俱寂。
只有身旁路时曼清浅均匀的呼吸声,在黑暗中有节奏地起伏。
季凛深毫无睡意。
他侧身静静凝视著枕边人熟睡的侧脸。
那句“让別人高兴。。。就是我內心的声音”,“我自己没关係。。。”如同染毒的藤蔓,反覆缠绕撕扯著他的心臟。
浓重的心疼不解,和无处发泄的憋闷感,几乎要將他胸腔撑爆。
季凛深甚至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疼痛。
为什么?
路家四兄弟,从小就把她捧在手心,就算没有父爱母爱,四个哥哥给的爱,也不少了。
她怎么还会有如此根深蒂固,近乎病態的自我贬低和牺牲倾向?
疑问像雪球越滚越大。
他再也躺不住。
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下床,在落地窗前站了许久。
必须弄清楚!
他悄无声息地开门走出房间。
走廊昏暗。
季凛深犹豫片刻,走到路砚南房门前,屈指轻敲了几下。
里面没有回应。
季凛深站了一会,又转身走向路简珩的房门,同样轻敲,依旧寂静。
这才想起,三哥在公司加班。
他果断略过路祁筠,直接走向路池绪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