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镖关掉车库监控,走向那辆车,毫不费力打开车门,一丝不苟检查。
容向熙转眸问:“我怎么感觉,这个傅宅不该姓傅,该改姓商?”
他的人,包括他本人,都对整个傅家如入无人之境。
他想做什么,要做什么,没有人可以阻拦。
商呈玉并不隐瞒,温声说:“傅家在安保系统和保密系统上跟商家有长久合作,所以,这里发生的很多事情,我比傅家内部人知道得更多。”
“傅召棠知道这件事吗?”
“不知道。”商呈玉说:“只有真正的傅家家主才会知道。”
保镖检查完傅三叔的座驾回来,一五一十汇报,“刹车线被剪断,而且,里面安装了一枚小型定时炸弹,安装在发动机舱。”
容向熙呼吸微顿。
她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人生履历无比贫瘠。
她臆想中的害人手段还停留在栽赃陷害,没想到会有人直接用炸弹。
商呈玉轻拍她的肩膀,说:“你把这件事告诉傅三叔,以此弥补你没有第一时间去拜访他的过失,由此,你还能借此撇清跟傅召棠的关系。”
“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在傅家内部争斗中独善其身了。”
他循循善诱,有理有据,似乎非常为她着想。
容向熙说:“我不会说。”
“他们之间的争斗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商呈玉微微眯了眯眼睛,“你这个时候保持中立,是在偏袒傅召棠。”
因为她已经看见傅召棠害人了。
“是啊。”容向熙没有否认。
商呈玉掌心扣住她纤瘦肩膀,直视她眼睛,“易地处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你也会保持中立吗?”
容向熙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样一个自取其辱的问题。
商呈玉沉静看她,似乎已经做好被她羞辱的准备。
容向熙话说得委婉,“我会站在公理那一边。”
她对傅召棠是毫无原则的偏袒,对他,就要考虑公理的影响。
商呈玉神情依旧极为克制沉静。
他的神情并没有明显的波动。
但总有一种感觉——笼罩在他身上的光,陡然黯淡了。
翌日,傅召棠没有带容向熙出海。
傅漫云代替傅召棠来到昆仑苑,饱含歉意说:“二哥他有事要忙,晚上大概能回来。”
容向熙礼貌招待了傅漫云,并说自己不在意。
她刚好也有事,“我要去一趟分公司。”
她直接告诉傅漫云自己的行程。
傅漫云微征。
在傅家这个地方,很少有人会主动交代自己的行程。
因为确定的行程就代表稳定的袭击目标。
“好的。”傅漫云说:“我会告诉二哥您的位置。”
容向熙抵达分公司是下午。
分公司CEO尽职尽责为她汇报,“矿源开采得很顺利,无论是傅老板还是小傅老板,都没有对我们的工作有任何阻拦,唯一需要考量的是,南境的主政官员要返京,一些人脉关系网可能要重新搭建。”
CEO口中说得傅老板是傅三叔,小傅老板则是傅召棠。
容向熙知道这件事,谢敦源被查办,他空的缺要有人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