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第四十军马法五军长来电!”
钱兆友接过电报,念道:“报告:受友军夜袭胜利之影响,当面之敌,日军第五师团,已于今晨,停止了对我军的进攻,并有向后收缩的迹象。”
“马军长判断,敌军在昨夜的战斗中,可能蒙受了较大的损失,军心动摇。”
“他特来请示,是否应该抓住战机,于明日,果断发起全线反击?”
听完这份战报,指挥部里的气氛,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所有人的目光。
都再次集中到了楚云飞的身上。
冈村宁次的部署,似乎已经被彻底打乱了。
原本处于被动挨打的第四十军。
现在,似乎看到了反败为胜的希望。
是趁胜追击,将战火烧得更旺?
还是,见好就收,稳住阵脚?
面对马法五那封充满了请战意味的电报,楚云飞并没有立刻做出决定。
他将电报轻轻地放在桌上,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参谋长,钱兆友。
“务观兄。”
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我想,先听听你的想法。”
这既是询问,也是一种考验。
钱兆友心中一凛。
他知道,这是楚云飞在考校他。
钱兆友不敢怠慢,立刻走到巨大的作战沙盘前。
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有条不紊地,说出了自己的分析。
“钧座。”
他的声音沉稳而清晰:“马军长的请战之心,固然可嘉。但卑职以为,此时,并非我军发起全线反击的最佳时机。”
钱兆友拿起一根指挥棒,首先点在了日军第五师团的位置。
“诚然,我东征纵队的夜袭,打乱了冈村宁次的部署,也确实让日军的侧翼,出现了一定的混乱。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们决不能因此,就低估了日军的战斗力。”
“第五师团,毕竟是日军的甲种王牌。”
“其组织度和韧性,远非混成第七旅团那种二线部队可比。”
“我相信,即便他们现在暂时陷入了被动,也必然能很快就调整过来。”
“他们现在所谓的‘收缩防线’。”
钱兆友的指挥棒,在地图上画出了一道弧线:“在我看来,更像是一种‘收拳’的动作。他们这是在积蓄力量,准备打出更致命的后手拳!”
“一旦,我们命令第四十军,贸然出击,乘胜追击。”
紧接着。
钱兆友的指挥棒,重重地点在了第四十军和第七旅团之间那片开阔地上。
“那么,等待他们的,必然是日军混成第七旅团的疯狂反扑!”
“甚至,还有可能遭到第五师团,从侧翼发起的致命一击!”
“以第四十军现有的装备和兵力,去硬撼日军两个主力旅团的反击?”
“这无异于以卵击石。”
“另外,此次我邯郸会战的战役目标,是光复邯郸,打通郑县到常山的铁路沿线,将平汉铁路沿线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