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都如同被磁石吸引的铁屑,齐刷刷地,聚焦到了那个不速之客的身上。
“钧座?您怎么来了?”
钱伯均看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身影,当场就愣住了,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刘召棠和钱兆友、张富贵,庞军明等人更是如同见了鬼一般。
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钧座此时不应该正在长治总领全局,怎么会突然间来到他们这边。
难道说!
邯郸之战只是幌子,只是声东击西的伎俩。
而真正的目标,正是京畿地区的日军主力师团?
楚云飞没有理会他们的惊讶。
他只是用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冷冷地扫视了一圈,然后,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开口说道:
“军事会议,暂时中断。”
“除伯均之外,其他人全部出去。”
所有人不敢多问,立刻向楚云飞敬了个礼。
然后,快步离开了会议室,并将门轻轻地带上。
一时间,偌大的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楚云飞和钱伯均二人。
空气,仿佛凝固了。
钱伯均看着楚云飞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的脸,心中,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惶恐。
他不知道。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让这位待他们如亲兄弟般的钧座,发这么大的火。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想要询问:“钧座,出什么事情了。”
“钱伯均。”
他缓缓地走到钱伯均面前,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我且问你,我楚云飞,这些年,可有哪里,对不住你的地方?”
楚云飞的声音,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语速也很慢。
这个问题,问得钱伯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钱伯均还是本能地,立正站好,惶恐地回答道:“钧座!您这是说的哪里话!您对卑职,有知遇之恩,提携之情,当年中原大战,我钱伯均的小命都是钧座您救下来的。”
“我再问你!”楚云飞打断了他,“这些年,跟着我,从一个小小的排长,到营长,团长,到如今!”
“荣耀、地位,权力,我楚云飞能给你的,可曾有过半分吝啬?”
“没有!绝对没有!”
钱伯均的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冷汗:“钧座待我,恩重如山!”
此时的钱伯均心中更是惶恐无比。
短短的十来秒钟的时间,他已经将这辈子做过的所有坏事全部都想了一遍。
可是
似乎并没有什么违法国法军规的事情。
“好!”
楚云飞点了点头:“既然我待你不薄,那你告诉我,你,又是如何回报我的?”
钱伯均被问得是心头发慌,他实在想不出,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
他猛地单膝跪地,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