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李凤遥有系统,没有权力,她在大明如果过于惹眼,还想赚钱,还不想被男人吸血,就会被围堵绞杀。
吕布的武力值不也牛逼,可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江湖是人情世故。
更别说这系统需要金钱生意喂养,商人在大明就更难了。
朱厚照没真正体验过百姓的难,他当然可以畅想闯荡江湖的快意恩仇,李凤遥在现代在古代,幼时记忆都是底层赚钱的困难。古代的父母,不就是死于疫病,当官的不管,要是还贪,百姓何其难也。
“陛下不也是大将军吗?”
毕竟群臣不让他御驾亲征,他非常狗的自封大将军。
朱厚照哈哈大笑,“说得对,我就是大将军,虎符还在自个身上呢,下次打仗的时候,朕还去。”
白日里豹子都是出来活动的,在园子的另一头,隐约传来几声低沉的兽吼,为这雪后静谧的西苑增添了几分野性的生气。
朱厚照被那兽吼吸引,放下望远镜,眼睛又亮了起来:“走,带你去瞧瞧朕养的宝贝们,昨晚关笼子里,你肯定没看清!”他显然是玩性大发,一刻也闲不住,拉着李凤遥就要下亭阁。
李凤遥被他拽着走,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那望远镜下的万里河山,方才那一刻的辽阔与超然还萦绕心间。
朱厚照向往的是无拘无束、纵马江湖的快意,这是他生来极致富贵与权力中滋生出的一种天真反叛。而她却深知,他所厌弃的皇帝身份,所拥有的生杀予夺的权力,才是这世间最坚固的铠甲和最锋利的武器。没有这层身份,他那些离经叛道的想法、率性而为的举动,早就会被世俗的洪流碾得粉碎。
他所畅想的自由,恰恰是建立在最不自由的皇权基石之上的。
而她呢?系统固然能给她外挂,但若没有权力庇护,无论是惊人的财富还是超常的武力,都只会成为怀璧其罪的原罪,引来无尽的觊觎和掠夺。朱厚照可以天真地幻想抛下皇位,她深知失去庇护的个体在这世道有多脆弱。
“发什么呆呢?怕豹子?”朱厚照察觉到她一瞬间的走神,回头笑道,手指用力握了握她的,“放心,有朕在,它们伤不了你。”
一人得道
他这话说得笃定,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自信,仿佛这世间万物都该顺从他的心意,连猛兽也不例外。
李凤遥敛起心底那点复杂的思绪,顺势往他身边靠了靠,唇角却弯起,
“有陛下这句话,臣妾就放心了。不过万一它们不听陛下的呢?”
“嘿!反了它们!”朱厚照眉毛一扬,故作凶狠状,“朕天天好吃好喝供着,谁敢不听话?饿它三天!”
他说着,自己先笑了起来,拉着她快步走下亭阁的石阶,“走吧走吧,让你见识见识,可比紫禁城里那些木头人似的仪仗威风多了!”
兽苑离亭阁并不远,绕过一片覆雪的松林便到了。不同于宫廷别处的精致典雅,这里栅栏高耸,气息也陡然不同。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了皮毛、饲料和猛兽本身特有的腥臊气味,并不好闻,却充满了原始的生命力。
昨日见过的金钱豹,目光睥睨的趴卧着,李凤遥觉得这很像野生动物园,那里也是这样的。
内侍和专门的驯兽师见圣驾到来,早已跪伏一地。朱厚照摆摆手,驯兽师把猛兽再度关回大铁笼子里,免得出事,他们九族赔不起。随后朱厚照就拉着李凤遥径直走到最大的那个豹笼前。
那只漂亮的金钱豹认得他,见主人到来,停止了踱步,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呼噜声,踱到笼边,用庞大的头颅蹭了蹭冰冷的铁栏。
“瞧见没?”朱厚照颇为得意,松开李凤遥的手,上前一步,隔着栏杆伸手摸了摸那豹子的头顶!那豹子非但没有发怒,反而眯起了眼,显得颇为受用。
朱厚照回头冲她一笑,眼神亮得惊人,“它从小就在朕身边,温顺得很。”话虽如此,旁边的驯兽师和郑常宁等人却已是屏息凝神,冷汗都快下来了,紧紧盯着豹子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它很美,陛下。”李凤遥走近,目光落在豹子那身华美的皮毛和隐藏利爪的肉垫上,准备在豹房的日子多喂喂它,先打好一点关系,她也想撸。
朱厚照收回手,“朝堂里那些,看着规矩,心里的爪牙可比这利多了。”
李凤遥深以为然,那些老登,确实很烦人,还不能死扛,还要他们治国呢,又没什么替代者。
慢慢来吧,她得先发展她的势力,毕竟她才入宫,她不急,她耐性好着呢,何况她已经把东厂握在手里了。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历史从来都是成王败寇,赢家通吃。在她没成赢家之前,先苟着吧,她还没当皇后呢。
今年快过年了,有什么事年后再说,倒是朱厚照想起了她那个在梅龙镇当捕头的哥哥李野。
“对了,”朱厚照玩够了豹子,接过内侍递来的热帕子擦着手,想起这事,对李凤遥道,“你那个兄长,叫李野是吧?在梅龙镇当差?身手脑子应当都不错。”
李凤遥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只微微颔首:“兄长确是粗通些拳脚,为人也还算机敏,只是久在乡野,怕是当不得大任。”
“诶!朕说当得就当得!”朱厚照浑不在意地一挥手,带着他特有的,不按常理出牌的任性,“锦衣卫里那些勋贵子弟,一个个眼高于顶,真办起事来未必有地方上摸爬滚打出来的利索。北镇抚使正好有个缺,让他来试试!”
北镇抚使!专理诏狱,权柄极重!这已不是寻常的提拔,简直是一步登天,足以在锦衣卫系统内掀起巨大波澜。郑常宁王敬在一旁垂着头,眼角不约而同抽动了一下,心下骇然,陛下对这李贵妃的恩宠,实在是骇人听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