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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第1页）

程栀愣住了，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她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怔怔地看着裴虞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映着她无措的样子。

裴虞看着她怔忡的模样，嘴角牵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声音低沉：“告诉我，我该用什么身份留下来？前女友？还是任何一个人在这种时刻你都能留下她过夜。”

程栀的脸瞬间变得滚烫，羞愧和难堪让她无地自容。她低下头，手指紧紧绞在一起，指节泛白。她给不出答案。

她们之间，不仅横亘着过去，还有她当初亲手划下的界限。

裴虞没再等她的回答，那个自嘲的笑容也很快消失在她唇角。她转身走向玄关，换鞋。

她没有再看程栀，直接打开门，身影很快消失在楼道里。

程栀僵在原地，直到外面的雷声唤醒她，才慢慢挪到窗边。那辆黑色的轿车亮起尾灯，缓缓驶离，很快就看不见身影。

裴虞那句“我们是什么关系”和她离开时冰冷的背影，让她想起他们分手的时候，裴虞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离开，从那之后他们再也没有联系过。

她靠在冰凉的玻璃窗上，窗外是模糊一片的雨景。

她知道，有些问题逃避不了。有些界限，如果想要跨越，就必须由她先明确地迈出第一步。

那一晚，程栀睡得并不安稳。

第二天，她顶着微肿的眼睛打开花店大门。中午时分，林昭昭突然风风火火地推门进来。

“汁汁！我听余清歌说你昨天去见裴虞了？”林昭昭凑到柜台前，压低声音，“怎么样？她伤好了没？”

“她没受伤。”程栀打断她，继续整理手中的花束，声音有些哑，“她可能生我的气了。”

“啊？”林昭昭眨眨眼，“为什么会生气？”

程栀放下剪刀，叹了口气，把昨天发生的事，包括裴虞送她回去，上楼避雨，以及最后那堆扎心的问话，都简单告诉了林昭昭。

林昭昭听完，表情变得严肃，她拍了拍程栀的肩膀：“你当初提分手。。。。。。算了，不提了。那你现在怎么想？”

“我不知道，”程栀摇摇头，神情迷茫而疲惫，“昭昭，我好像把事情弄得更糟了。”她甚至没有勇气再去联系裴虞。

城市的另一端，裴虞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缓缓而行的车辆。

昨天说那些话实属是她无心之失，但她需要程栀自己想清楚，做出选择，而不是这样模糊不清的试探和临时起意的挽留。

她想了想，转身回到办公桌前，拿起手机给程栀发去消息【昨晚话说重了，今晚有空吗？请你吃饭。】

下午四点，程栀正在整理新到的玫瑰，手机屏幕亮起，是裴虞的信息。

程栀看着那行字，心跳漏了一拍，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疑了几秒，才回复【有空】

【五点可以吗？我去接你】裴虞的回复很快。

【好。】程栀回了一个字，放下手机，看着眼前的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心情复杂难辨。

裴虞主动约她？这出乎她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