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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章（第1页）

程栀猛地睁开眼，看到裴虞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旁，目光扫过程父程母。她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套裙，像是刚下班，周身散发着迫人的低气压。

程父被一个女人唬住了，脸上没有面子，色厉内荏地吼道：“你谁啊？少多管闲事，我打我女儿天经地义！”

裴虞甩开他的手，力道让程父踉跄了一下。

她没理会他，直接看向脸色发白的程母，目光一沉，带着不容反驳的威压：“故意伤人，扰乱经营。按照规定应该是拘留十五天，需要我现在帮你们报警，还是立刻滚？”

她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砸在人心上。

程母被她眼神里的冷厉吓住，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程父还想叫嚣，裴虞已经拿出了手机，作势要拨号。

“你！你给我等着！”程母赶紧拉住程父，灰头土脸地仓皇逃离了花店，连头都没敢回。

全程没说过话的程杨挑衅似的呸了一下也跟着出了门。

店里恢复了安静，店里的客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程栀站在原地，心脏还在剧烈地跳动，看着裴虞，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谢谢，你怎么在这？”

裴虞收起手机，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确认她没事，才淡淡开口：“路过。”她视线扫过有些凌乱的店面，“下次记得报警。”

程栀脸颊有些发烫，是窘迫也是担忧。“我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我…我请你吃顿饭吧，加上上次的事情就当感谢你。”

“不用。”裴虞拒绝得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我还有事。”她说完，转身便朝店外走去，和来时一样突兀。

程栀看着她干脆离去的背影，那句“路过”轻飘飘的，让她摸不着头脑，路过要这么远么。她站在空荡荡的店里，刚才的混乱和裴虞的出现都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晚上，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最终还是拿起手机给林昭昭发消息，把下午发生的事粗略的说了一下。

【我的天，他们还真找上门了，你没事吧？】林昭昭在电话那头也震惊了。

【没事，裴虞刚好路过，帮了我。】

【裴虞路过？这么巧？】林昭昭表示怀疑，但也没深究。【你爸妈那边，得想个长久办法，总不能一直这样。】

两人聊了会儿如何应对程父程母，话题不知不觉又转到了裴虞身上。

【你说，她是不是真的路过？】程栀忍不住问。

【谁知道呢。JPG】”林昭昭在床上打了个哈欠，【她那个人，心思深得像海。不过她帮了你总是好事，虽然态度还是那么臭屁。哎呀别想了，赶紧睡吧，明天还得开店呢。】

放下手机，程栀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但脑海里总是浮现裴虞攥住她父亲手腕的那一幕，以及她那双冷冽却莫名让人安心的眼睛。

就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手机屏幕突然亮了一下，是微博的特别关注推送。

裴虞更新了。

她鬼使神差地点开。没有文字，只有一张图片。

一只纯白色的马尔济斯乖巧地趴在地毯上，黑溜溜的眼睛望着镜头，很是可爱。

是裴虞养的狗，叫糖球。

程栀的注意力却被照片背景吸引了。在糖球后面的置物架上，一排艺术品和摆件之间，一个略显突兀的彩色泥娃娃立在中间。

那个泥娃娃，是她和裴虞还在一起时，亲手捏了送给她的。很粗糙，甚至有些难看，她以为裴虞早就扔掉了。

程栀怔怔地看着那个小小的泥娃娃，她的心微微一颤，泛起一阵酸涩，却也生出了一点希望。

带着微弱的希望程栀闭眼进入了梦乡。

与此同时，裴虞放下手机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脚边睡得香甜的糖球，又看向置物架上的那个泥娃娃，过了五分钟给余清歌发了消息。

第二天一早程栀被林昭昭的电话轰炸醒，对方吞吞吐吐的声音传来：“汁汁，那个。。。。。。裴虞她。。。。。。”

程栀心一惊连忙追问:“裴虞怎么了？”

“你自己看微博吧！看完别着急啊。”说完林昭昭立马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余清歌身上，气的从床上跳起来，“我竟然和你们同流合污！骗我姐妹！”

程栀握着传来忙音的手机，心头莫名一紧。她立刻点开微博，不用特意搜索，热搜榜上明晃晃挂着一个词条--“已然娱乐裴虞车祸”。

她的手指有些发凉，点开词条，里面是几张模糊的现场照片，能看到一辆黑色轿车的侧门有些凹陷，文字描述语焉不详，只提及裴虞遭遇事故，具体情况不明。

程栀盯着屏幕，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住。她下意识就想拨通裴虞的电话，指尖悬在那个熟悉的号码上，却迟迟没有按下。

她们现在的关系，她以什么立场打电话关心？

犹豫再三，她最终只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