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他们家主囚禁起来的实验对象,咒胎来源可想而知。
这个消息被加茂家紧急严密封锁起来,但想来也瞒不了多久。事发得太过突然,哪怕加茂家动作已经很快,走漏风声的可能性很大。
若制造咒胎的事情被其他人得知,尤其是敌对的禅院和五条两家,必然会毫不犹豫插手踩上一脚。
加茂家的名声、荣耀,眨眼间便会毁于一旦。
事态严峻,屋内众人沉着面色,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皆是一言不发。
主位空悬,族中地位最高的大长老敛目悠悠叹口气,开口道:“此事刻不容缓,不能再拖,加茂宪伦所做的事情不日就会传到咒术协会的耳朵里。”
一声起,众朵浪花跟着拍下。
旁系的一位长老提议:“不如把这件事伪装成诅咒师的手笔,把我们摘出来。”
立马有人摇头反对:“不妥,那屋里、咒胎容器上都是加茂宪伦留下的咒力痕迹。而且不知道他怎么制作咒胎,万一里面留有他的血液,或者别的东西,被查出来更是解释不清,反而会让我们被动。”
“对,看守佛寺的术师已经被控制起来,审问出来的结果是——加茂宪伦吩咐的不准留下,据证词所言,这已经是惯例了,每次他过去的时候,整座佛寺都不准留人。”
“这还怎么遮掩?!”脾气比较暴躁的三长老拍案,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他明显是背着人做的,却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一时间室内安静下来,无人再应答。
“诸位,不如听我一言。”坐在大长老后面位置的一人出声,率先打破寂静。
男人眼皮微掀,笑得温文尔雅,在众人目光聚集过来时慢条斯理道:“诅咒之王的容器确实不能放过,但我觉得她能起到别的作用。”
“哦?”众人疑惑。
“这女人本身就不容于世,死肯定是避无可避,不如把整件事都推到她身上,身上多几分罪名也没什么。”
大长老侧目看向他。
“说起来有点不忍,但事情发展成这样,她真的一点问题没有吗?正如长老们所言,兄长……失言了,加茂宪伦真的没有受她蛊惑吗?”
他坐直身体,面色平静,“这一切由她而起不是不可能,我们家族难道要背负这子虚乌有的名声吗?咒胎跟她有关,寺院的火也是她放的,加茂宪伦是她杀的。”
“我认为,这一切很明了了。”
加茂贺之抚平袖子上的折痕,“两面宿傩这颗定时炸弹在她体内,协会的人不会去追究加茂宪伦到底干过什么,他们只会迫不及待赞成死刑。”
“至于五条家和禅院家,只要我们把明面上痕迹处理干净,血液、咒力痕迹都可能是那女人引诱加茂宪伦做的。就算有所怀疑也无法多说什么,子虚乌有的谣言对我们来说不值得一提。”
他说完,扫了一圈室内安静看向这边的众人,最后一笑。
“当然,这是我一些不大成熟的想法,最终怎么决定,还是看各位长老。”
话音落地,加茂贺之垂下头恢复恭敬的模样。
室内重新变得寂静,落针可闻。
这番话,在屋内众人心头上重重一锤。
大家豁然开朗。
对啊,让那女人把所有罪责担过去,加茂宪伦识人不清好过他是主谋。
不过,心里就算这么想,一时间也没人开口,目光再一次回到拧眉思忖的大长老身上。
良久后,才听他道:“就这么办,按贺之所言安排。”
那女人注定要死。
真相是什么?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