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哥不是在开玩笑。
刚才在校门口、在外面,他还有所收敛。
现在,门关上了,杜阿姨没回家,这是他的地盘,他的规则。
屈辱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勒得我呼吸困难。
我不是受虐狂。
我的确是担心他,只不过想额外看到一点哥表情的碎裂而已。
我站着不动,倔强地和他对视,手指深深掐进手心。
卫衣上的汗混合着灰尘的气味钻进鼻孔。我恨透了这种味道!把我哥的香气冲哪去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死寂里只有我粗重的呼吸声。
单黑砚的耐心告罄了。
他上前一步。
一步的距离,带来的压迫却如同山倾。
他抬手。
我以为他要扇我,下意识地护头。
那只手却捏住了我的下巴。
指尖冰凉,力道极大,强迫我抬起脸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
气泡在他头顶浮现,冷静至极:
「你喜欢被我打。」
「你才多大。」
「今天演得很过瘾?」
指尖摩挲着我嘴角那点残留的奶油痕迹——我蹭他的那点。
「被我揍,看我生气,你是不是很爽啊?」
明明气泡是他脑中所想,现在却有种他在和我对话的感觉。
我下意识摇摇头。
又点点头。
装作只是在扭脖子。
“既然这么喜欢看我生气的样子,”他俯身,挟着那些柠檬味洗涤剂和书本的味道落在我脸上,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裹着冰的温度,“我让你看个够。”
他松开了钳制我下巴的手。
力道消失,却好像在我脸上留下了烙印。
我的身体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
双腿像灌满了水,又沉又麻,不受控制地。
“咚。”
膝盖砸在冰冷坚硬的瓷砖上。
清脆响亮。
疼。
我跪在地上,低着头,视线死死盯着眼前他一尘不染的鞋尖。肩膀在轻微地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头顶传来他居高临下的目光,无声地灼烧着我的每一寸皮肤。
没有嘲笑,没有羞辱的语言。
只是沉默。
沉甸甸的冰冷刺骨的沉默,像一座倒扣下来的山,把我牢牢压在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