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
痒意又来了,裹着点扭曲的得意,像藤蔓找到了可以缠绕的栅栏。
好。
痒。
好痒。
那股在骨头缝里、血管里爬的痒,在“界限”这个词落地后,陡然变得具体起来。
我回到自己那个堆满漫画书和乱七八糟零件的小隔间。
门没关严。
我瘫在自己床上,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刚才他视线里的警告,那种不容逾越的意味,反而像燃料,让那股找不到出口的躁动烧得更旺。
哥的掌控欲。
我对反抗这种掌控的意图。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明显的?
这股无法言说的躁动,像困在胸腔里的活物,找不到出口,只能徒劳地冲撞着肋骨。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敲锣打鼓,那份无处安放横冲直撞的情绪在蹦哒。
视线不受控制地再次穿过未掩的门缝,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
他流畅的下颌线,微微滚动的喉结,落在键盘上修长有力的手指……
痒。
越来越痒。
有无数细小的电流在我大脑中噼啪作响,汇聚成一股难以抑制的洪流,在身体里叫嚣。
我翻了个身,把脸深深埋进枕头里,试图用窒息般的压力来压制那份几乎要破体而出的冲动。床单在身下被揉搓出凌乱的褶皱,如同我此刻无法平息的内心。
(……)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外面敲键盘的声音依旧平稳,没有任何被打扰的迹象。
他根本不在乎我这边的兵荒马乱。
他只是在维护他的秩序,划定他的界限。
而我所有的痒和渴望,在他绝对冷静的掌控欲面前,显得如此幼稚和……可笑。
这个认知像一盆冷水,却又奇异地点燃了另一种不甘心的火焰。
就在这时——
哒。
一声极其突兀,与之前节奏完全不同的键盘敲击声。
我的身体僵了一下。
然后敲击声……停了。
死寂。
我屏住呼吸。
隔着门缝,我能感觉到一道视线,带着冰冷的穿透力,落在我紧绷的背脊上。
银色气泡在他头顶,缓缓扭成一个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