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快没了。”
我指了指他桌面上空了大半的杯子。
气泡:
「不渴。」
「写完加。」
「别吵。」
痒意又开始在胸口爬。像猫的爪子不轻不重地挠。
我盯着他落在键盘上的手。指骨分明,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蜿蜒。
我又往前挪了半步:“我给你倒好了。”
指尖还没碰到他椅背,单黑砚突然停下了打字。
哒。
最后一声键响格外清脆。
他没转头,微微侧过脸,灯光在侧脸上投下阴影,恰好笼住他的眼。
“放这里。”
视线,像瞄准镜,锁定了我试图靠近的意图。
这回气泡不再出现。
但哥低沉道:“舒白颂,你可以回自己房间了。”
心跳被这命令激得快了几拍。那股痒意被短暂地压了下去,又迅速被一种不服气顶替。
我缩回手,撇撇嘴:“哦……”
脚步拖沓着,往自己那个小阳台隔间挪。
我的眼睛却没离开他。
我不明白,明明在刚拿到读心术的时候,哥还是口嫌体正直的那款,表面上讨厌我气泡里关心我,现在怎么连气泡也拒绝我了呢。
啧。
而且自从十岁那次生日,他就一直掌控着我们关系的节奏,我可以体会到我听他话这件事会让他愉悦,大部分时候我也乐意让他愉悦。
但我总觉得他对我越来越冷漠。
我不开心。
好痒。
心里想着,我的视线依然驻留在他那边,
银色气泡终于慢悠悠地飘出来,字小小的:
「个子长得……真快。」
「麻烦。」
「……界限。」
界限?
什么意思。
我盯着那两个字,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诡异地兴奋起来。
他觉得我需要被划定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