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分钟,两道题迎刃而解。
"不愧是年级第三,就是厉害啊。"我合上笔盖,半开玩笑地说道。
惠祺转过身去,声音淡淡的:"没什么,刷多了就自然而然地知道了。"
"学霸的谦虚~"我笑着打趣。
教室里安静下来,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和远处操场的喧闹声。
我盯着她马尾辫上微微翘起的一缕碎发,突然开口:
"过两天的考试……"我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试卷边缘,"我会竭尽全力,跟你比一比。"
惠祺的笔尖顿住了。
过了几秒,她轻轻笑了一声。
"那我很期待。"
她没有回头,但我看见她的肩膀微微放松下来,笔尖重新在纸上划出流畅的轨迹。
阳光依旧安静地洒在课桌上,将我们两人的影子投在教室后墙的倒计时牌上——
黑板上的倒计时缩减至「21」,鲜红的数字像一道无声的催促。
因为上次考试的惨败,我从第三考场掉到了第五考场,座位号变成了刺眼的「1」——考场第一个,孤零零地摆在教室最前端。
收拾好资料书,我独自走向考场。走廊上人声嘈杂,有人抱着笔记做最后的挣扎,有人靠在窗边闭目养神。
转角处,一抹熟悉的身影静静伫立。
千莎低着头,脚尖无意识地蹭着地面,目光锁定在走廊瓷砖的某条缝隙上,仿佛那里藏着宇宙的奥秘。
我走到她身边,她竟然毫无察觉。
——她等多久了?
我忍不住盯着她看——她的睫毛在晨光中投下细碎的阴影,鼻尖微微泛红,呼吸轻得几乎听不见。
“噗”
我笑出声,她还是没反应。
于是,我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按在她的头顶。掌心传来发丝柔软蓬松的触感,和想象中一样,甚至更加温暖。我的动作生涩而僵硬,仿佛这不是一个下意识的亲昵,而是一个郑重的仪式。一个……尝试触碰这个世界的仪式。原来主动触碰一个人,并不总是会带来伤害和疏远。这个认知让我心头微微一震。
“哇啊!”
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头,马尾辫“唰”地甩出一道弧线,发梢扫过我的下巴,带着淡淡的草莓香气。
"浩、浩溪同学?!"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圆睁的眼睛里映着晨光,像两颗浸在蜂蜜里的琥珀。我清楚地看见她耳廓的毛细血管迅速充血,从耳垂一路红到颈侧,像有人用画笔蘸着晚霞晕染而过。
更让我意外的是——她没躲。
她的身体甚至无意识地往前倾了倾,像被顺毛的猫不自觉地追逐掌心温度。当我恶作剧般又揉了揉她发顶时,她睫毛快速颤动几下,最终安静地垂下来,在眼下投出两弯月牙形的阴影。
"等多久了?这么入神?"我的拇指蹭到她翘起的呆毛,那缕不听话的头发在指尖微微弹动。
千莎的嘴唇张开又抿住,喉间发出小动物般的咕哝声。她悄悄把脸往我掌心贴了贴,这个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但我的皮肤分明感受到她脸颊升温的过程——从微凉到发烫,像慢火煨着的牛奶。
"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