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时岁停在半空,“合该是我的地方。”
有来有去站在崖上焦急等待,不多时金时岁提着一条巨蛇尸首出来。他将蛇尸丢在有来有去面前:“就是他?”
“是他是他,大王真厉害!”
妖界弱肉强食,谁厉害谁就是头头,有来有去自认抱了个好大腿,由内而外地感到开心。
——
近来京中盛谈是宫中出现的新殿下,众人知他科举入仕,三元及第,而后授官太子太傅,拜户部尚书,富逾王侯。
又闻其面容出众,是位白子,若妖若仙。晟帝一见他便心生喜爱,从此荒芜朝事。
“以色侍人的佞幸小人,实为我辈所不齿!”
青年抛下酒杯,愤愤不平。
“陛下也是位英明君主,本是我国幸事,如今怎会因一貌美男人做下这等千古骂名之事?”
实在匪夷所思,越说越激动,青年站起身,却在那一瞬僵直身子。
众人不解,笑他:“怎么,站起来就不敢说了?”
“是啊是啊,难道你也怕他?”
青年张张嘴,吭哧吭哧说不出话,脸胀的通红。
片刻后,他高声喊:“参见殿下。”
众人这才发现皇太弟不知什么时候来了,面色阴沉,冷冷地盯着他们看。
皇太弟身后,一绯衣白发的青年清清冷冷站着,好像他们议论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已入深秋,青年身后萧萧瑟瑟,满眼金黄枯褐。
再回神望向青年,分明极艳的颜色,却被他压了下去,透出清寂。
或许,他也不是自愿的。
三元及第,那么好的才华,偏偏又生了这般好模样。
好儿郎哪有愿意以色侍人的,只不过权势不及,无法反抗罢了。
再者,听说陛下威胁过公孙家。
青年出身寒微,公孙百里险些收他做义子。若这么走,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唉。”
有人低叹。
万般不由人,若他是今上,他瞧见这般好颜色,必定也把持不住。
亦珍怒火中烧,见他们有人行着礼竟还呆呆愣愣看着身后的青年,愈发气盛。
“你们叫谁殿下?难道这里只有一个殿下吗?!”
虽亦珍不愿称贺燕袇一声皇嫂,但贺枕山毕竟是皇兄心爱之人。
他亦珍可以不叫,别人不行。
众人却以为亦珍不满白发青年入主中宫,有意为难。
先前吭哧吭哧说不出话的现在脑子又能用了,他带头喊:“参见殿下,参见大人。”
白发青年或许也不愿被人喊殿下,只是没法表露出来罢了。
这么喊也对,在座的都无官职或官职低微,都是十多岁的勋贵子弟。
然而亦珍还是不满,要发火,贺燕袇又拽住了他。
“殿下,正事要紧。”
亦珍瘪瘪嘴,委屈地看向贺燕袇:“好吧,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