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深说:“好,就来订个契约!但不是用白纸黑字。”
叶阳辞问:“王爷嫌白纸黑字不够有仪式感,还要歃血为盟吗?”
“歃血为盟,双方之血在体外交融,仍是不够紧密。”秦深再度逼近一步,近到几乎鼻息可闻。叶阳辞下意识后退,但被他一把揽住腰身,硬是圈在原地。
他力气虽大,叶阳辞若是定要运功挣开,也不难。
可对方体内那股热意迎面扑来,比方才喝的酒更加醇烈。
醇烈里又带着一股特别的气味,叶阳辞忍不住闻了闻,一时没想出是什么味儿,只觉得好闻。
他深吸口气,那味儿在胸腔里迸溅开来,是冰川下的融雪、原野上的长风,是旌旗猎猎、凤鸣萧萧。九天宫阙一重一重地开,银河星汉倒卷而下化作澄澈海,将他浸泡得骨酥体软。他浑然如赤子般漂浮其间,万虑皆遗,坐忘归一。
久未突破的功法瓶颈,此刻隐隐有了松动的迹象。
“——你用的什么香?”叶阳辞仰脸,勉强从对方颈侧透了口气,暗着声儿问。
“什么?我没用香,殿内也未燃香。”秦深被他这突来一问,打断了预想的节奏,本就燥热的身体又出了层薄汗。
叶阳辞觉得那股气味更浓郁了。
之前针灸时为秦深脱衣,嗅到的更多是药味。
送别那夜的亲吻,杏子酒味覆盖了他们。
上次在麒麟殿假作拜堂,香笼里暗燃着催情的印香。
这次他毫无干扰地闻到了秦深的气味,比平日靠近时清晰得多,像是因情动催升了体内天癸,自然散发。
叶阳辞敛神定性,伸手去推秦深,却在掌心触碰到对方胸膛时,又蓦地收回来。他吐了口气:“天儿热,你离远点。”
秦深也热,但自觉要挽回被他岔开的走向,把局势掌控在自己手上。
于是秦深就着这个揽腰贴近的姿势,继续说:“不用歃血为盟,我要你……以身为契。”
叶阳辞神情有点凝滞,眨了一下眼。又连眨几下。
他抬头看秦深,睫羽轻颤,说不清是惊,是怯,还是剑光起、血花溅的危险前兆。
秦深被这眼神看得有些心头发凉,但血仍是热的,涌动的情欲更热。
他抬起另一只手,捏住叶阳辞的下颌,端出箭破千军的气势,凶狠地道:“文书能撕毁,歃血更是转头即忘。能让人用力记住的,除了爱恨,只有身体。一次次打开、楔入、绞缠,用两具身体最接近的距离去签这张契约。将来你若敢单方面毁约,我就把你弄死在床榻上……”
叶阳辞后背起了细小的寒栗,并非出于惊悚,而是应战的锐意。他的声音也随之低沉,在秦深颈侧环绕如刃:“若是王爷背信弃义,我不只将你弄死在床榻上,还会饮血餐肉。契约的制衡是相互的,王爷可要考虑清楚了,开弓没有回头箭。”
秦深俯首,鼻息吹拂着他内眼角那粒小痣,恍惚将花苞尖催出了一点嫩红。他如愿以偿地将嘴唇贴上去,喉间滚动着焦渴的赞叹。
“叫涧川。”他半是命令,半是哀求地说。
腰带太长,解的时候不是缠住手指,就是绕在胯部与大腿。
夏衫太薄,脱得急切了容易撕裂。裂帛声如裂冰。
亲吻深切又凶猛。叶阳辞还记得舌尖被自己咬到的疼痛,转开脸:“别伸进来,别勾我。”
秦深不听,但还是放缓攻势,勾住了,缠绵地吸。他卷着对方的柔软湿滑,把牙齿舔了个遍,又用舌尖挠拨上颚。
在轻微的战栗中,叶阳辞以其道还治其身,甚至报复性地咬了对方一口。但没见血。
此刻没见血的微疼是一种更惹火的刺激,秦深唇舌辗转,简直要把他吃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