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虞来天泣渊之前也没想到会有多两人牵扯进来,本想着他们四人若是真遇上什么难解之事,就先保命要紧。
谢云荻必须送走,但由谁送,谁走谁留,是件麻烦事,毕竟若只有两人留下,那不出意外,也是必死无疑。
“能只送两人吗?”陆衍亭问。
“自然可以。”
陆衍亭点头,抓住顾辞盈的手腕:“你带她走,你们二人修为最低,留下也没有太大作用。”
失去了保命的瞬移符,又失去了两人助力,守剑人的功力他们至今都没能摸清楚,就算留下来四人,也未必就有多大胜算。
陆衍亭是想保全她二人性命,顾辞盈当然能明白他的私心。
顾辞盈低声道:“对付守剑人只有以剑制剑,我留在此处比你用处大,况且我现在只有金丹中期,御剑速度比你们要慢得多,未见得能在五日内赶到。你是她大师兄,你带她走,她心中也会安稳些。”
陆衍亭自然明白顾辞盈的意思,但他不愿看着顾辞盈独留险境,而且,其实六人中既不大用剑,飞行速度又快的另有其人。
可是……
陆衍亭看向风清蘅,风清蘅也正看着他们。
“风清蘅,你……”
“我知道了,我会带她去。”风清蘅打断道。
事到如今,陆衍亭想追究风清蘅的过失也没有意义,他对风清蘅说:“就当麻烦你,请你务必将人护好。”
风清蘅点头。
伯虞将方才拿一瓶药和一枚玉牌交到风清蘅手中:“雪莲每日服用一粒,可保性命,这是我的令牌,你拿着它去医谷求见谷主,自有人会接待你。”
他又用灵力写了一封信,存储在令牌中,告知情况,请求晏青相救。
说罢他便启动了符咒,光柱将二人包裹,谢云荻突然在此时拉住了陆衍亭的袖子。
“大师兄,对不起……”一滴眼泪从她眼角滴落,和唇边血迹混在一起。
她不听话地跑来,现如今还把他们本想用作保命的符咒用掉了。
陆衍亭此前同她说了那样多,她最终还是没能完全听进去。
也许是在风清蘅在天泣渊外不由分说地救了她的时候,又或是纵容她抓着他的袍子躲避陆衍亭的视线的时候,她还是没能做到彻底放下。
她伤得太重,一句对不起就耗尽了她所有力气,其他的话再难说出口。
从小一起长大,陆衍亭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他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傻丫头,不用担心我们,待我下次见到你,最好给我活蹦乱跳的,听见没有?”
她又看了一眼顾辞盈,顾辞盈嘴唇微扬,朝她点头。
光亮消失,两人也消失在众人眼前了。
顾辞盈拍了拍陆衍亭的肩膀,没再耽搁,从储物袋里掏出之前得到的不死花和鲛人泪,用灵力驱之,果不其然守剑人那边有了反应。
他右手突然震颤不止,血色与青光乍现。
原来那一把残剑就在守剑人手上。
*
天泣渊外。
不得不承认,伯虞的瞬移符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用,风清蘅和谢云荻从传送阵中出来时,正好是医谷的方向,这给他们节省了不少时间。
没再耽误,也没知会风如雪和其他师兄弟,风清蘅径直带着谢云荻朝医谷而去。
谢云荻服用了伯虞的雪莲丹,情况比塔中稳定了不少,但还是无法自主站立,为了省力,风清蘅干脆盘膝坐在笛子上,让谢云荻能靠在自己肩头休息。
“风清蘅。”谢云荻攒了些力气,依旧有些气若游丝,“上次都没来得及问你,在不死花山洞中,你是不是吹曲子给我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