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韫玉头皮一麻,一股电流窜上脊骨。
她抖了一下,听到青年一声细喘。
顾澜亭终于大发慈悲分了唇。
他把头埋了下去,发丝如水般垂洒蜿蜒在她的颈窝。
他的鼻尖抵在她动脉,灼热的鼻息喷洒。
石韫玉感受到了硌在腿上的惊人轮廓。
顾澜亭微微抬脸,喘息着一手揽着她的纤腰,一手去解衣带。
石韫玉知道不能再拖了,她强忍恐惧,一咬牙一狠心,用力推了顾澜亭一把,掀开帐子伏在床侧干呕。
顾澜亭被掀开,脸上浮现出错愕,待看到石韫玉伏在榻边干呕,神情瞬间阴沉。
他翻身坐到床边,垂眼望着女人苍白的侧脸,轻轻开口:“和我亲吻,很恶心吗?”
石韫玉又呕了两声,才连滚带爬下床跪在他脚边,惊恐啜泣:“不,不是的。”
“爷,你听奴婢解释!”
顾澜亭垂眼睨着她。
女人跪在他腿边,发丝披散在肩背上,樱色薄纱散乱,露出雪白的肩头,浑身轻颤如枝头桃花。
石韫玉没听到回应,正斟酌要不要继续说下去,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出现在她面前。
手指轻柔抬起她的下巴。
芙蓉面苍白,纤长眼睫低垂,唇瓣水润艳红。
“看着我,解释。”
石韫玉被迫看向顾澜亭。
睫毛缓缓抬起,阴影下的眼睛展露。如一泓山间春水,雾气朦胧。
眼角泪光点点,喘息微微,似娇似嗔,可怜可爱。
青年衣襟松散,微微俯身捏着她的下巴,多情桃花眸如沉水黑玉,正半垂着静静瞧她。
看不出任何情绪。
石韫玉知道顾澜亭恼了。
但凡说错一句,怕是要被拖出去杖杀。
她小声啜泣着:“奴,奴婢自小就有这毛病,一紧张就心口痛,若是平复不下来,继而会胃腹紧缩,引发干呕。”
因恐惧而干呕,很多人都会有这种症状。
掌中面容梨花带雨,惹人怜惜。
美人垂泪,寻常人早软了心肠,可他顾澜亭是谁?
从刑部七品司狱到大理寺少卿,再到现在的三品按察使。
他查过的案子多如牛毛,见过的美人不知凡几。
怎会不知凝雪是在做戏。
他的确想杀了她,可他更需要留下她,为他所用。
一个胆大机敏会做戏的美人,恰好应他所需。
“当真?”
他理了理自己微乱的中衣,语气听不出喜怒。
“爷…奴婢不敢撒谎。”
石韫玉轻泣回答,被盯得难受,蜷缩起来,伸手拉紧散乱的纱衣。
顾澜亭突然低笑一声,握住她的小臂,把人好生扶了起来,安顿在身旁。
石韫玉听到他的笑,头皮都要炸开了,顿觉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