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坐在床榻前,替她拉了下锦被盖好,一旁宛淮正父子俩关切的站着,见宛翎瑶面色好了些,遂放下心来。
“娮娮,郎中嘱托你今日吃的清淡些,一会儿喝点粥,好好休息。”宛清垣向来疼宠这个唯一的妹妹,近日公务繁忙无暇顾及,此刻愧疚又心疼。
“对,阿娮你好生休息,”宛淮正看向老夫人,“母亲,不然今日晚膳就先取消?”
老夫人也正有此意,“改日再议。”
唇上没有血色,身子乏力,宛翎瑶闻言忙道,“祖母,你们该如何就如何,不用为了我取消。”
“你现在只管好生休息,咱们不操心这些事。”
“娮娮知道了。”
在青芜院未待多久,以免影响她休息,老夫人等人便先回去了,宛清垣则是回竹松居向妻子禀明,免得惹她担忧。
煎了药喝过后,宛翎瑶没有再难受了,头晕症状也缓解很多,只是她着实没有胃口,哪怕云昙哄着劝着也只食了小半碗粥。
因着难受、疲惫,洗漱过后宛翎瑶早早便歇下了,意识模糊前她庆幸,还好晴晴不爱吃豇豆,否则就是两个人都病倒了。
暮色四合,时辰转瞬即逝。
熟睡中的宛翎瑶是口干被渴醒的,睁眼发现周遭一片寂静漆黑。
她支撑着胳膊坐起身,拢了下微敞开的衣襟,唤了几声婢女皆无人回应,只得掀开层层叠叠的锦幔,想要下榻看看。
锦幔掀开,透过窗纸外映出的些许亮光,宛翎瑶惊恐发现床前竟立着一道人影,瞬间吓的她魂飞魄散,头皮发麻。
“别喊,是我!”
似是察觉出她要说话,男子立即开口嗓音清越低沉,听上去格外耳熟。
“褚景临?”
听声识人,宛翎瑶松口气的同时怒上心头,她连忙拉紧衣襟,面上潮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不知廉耻的登徒子,你怎能大半夜的擅闯女子闺房?”
“抱歉,是我于理不合,”褚景临丝毫不意外自己会被骂,“你放心,我只是刚好有事,再加上听闻你生病了来看看,放心,我蒙了眼看不到。”
蒙眼?
宛翎瑶怔住,下一刻,黑暗中她感觉到胳膊被一只大手抓住,褚景临引着她摸上一处地方,指下触到的是光滑柔软的丝绸质地。
“放心,正因为我黑夜中可正常视物,不想做个登徒子才蒙了眼。”
宛翎瑶胸口上下起伏,她噎了一下,继而谴责,“即便如此,你这般做亦是不对,我一觉睡醒发现榻前站了个人,岂能不受到惊吓?”
话落,她突然想到一事,尾音上扬。
“你对绿蕊做了什么?”
她方才气极一时忘了,最初唤了几次,绿蕊都没有任何回应。
褚景临抿唇解释,嗓音低沉,“只是点了睡穴,让她睡一觉。”
想到他方才话中提及,宛翎瑶狐疑,“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难道你又派人……”
“没有,”见她误会,褚景临不想再多个跟踪狂的称号,赶忙打断,“今日我来府中找姑丈,出府时听到下人议论说你病了。”
所以,就来看看?
宛翎瑶不解他为何这么关心她,知道他蒙眼看不到,这才放心下来,心口怒火消散些许,懒得同他计较。
“你来找我父亲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