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慌乱地分开,整理衣物,不敢看对方的眼睛,空气中弥漫着羞耻和沉默。
但下一次,当独处的机会来临,那该死的、罪恶的吸引力又会轻而易举地摧毁所有脆弱的防线。循环往复。
我搂着熟睡的易南希,感受着她平稳的呼吸,心脏却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沉甸甸地往下坠。
这栋房子,曾经充满了朋友相聚的欢笑和恋人的温馨,如今却像一座藏着致命秘密的华丽囚笼。
而我们,都是困在里面的囚徒,明知前方是毁灭,却停不下走向它的脚步。
明天,王凯就要从老家回来了,我和米娜最后疯狂了一天后,赶在易南希下班前柔情蜜意的做了一顿晚饭。
晚上7点,易南希面无表情的推开门,看见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衣服没换,手也没洗坐在餐桌边:“吃饭!”
我心中一惊!
难道她发现了?
那顿晚饭吃得异常沉闷。
空气像是凝固了,粘稠得让人喘不过气。
桌上的三菜一汤还冒着热气,香味却仿佛被某种无形的东西隔绝在外,引不起丝毫食欲。
易南希低头默默吃着饭,筷子扒拉着碗里的米粒,没怎么夹菜。
我和米娜更是坐立难安,眼神躲闪,恨不得把脸埋进碗里。
白天在客厅地毯上的疯狂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子里闪回,带着灼人的温度,烧得我脸颊发烫,只能用力低头掩饰。
寂静中,任何细微的声响都被放大。
我听到米娜轻微吞咽的声音,听到自己过快的心跳。
我忍不住,极快地抬眼看了一下对面的米娜,想确认她的状态。
恰好,她也正偷偷瞄向我。
四目相对。
只是一瞬间,甚至不到半秒,我们就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各自弹开视线。
但足够了。
那短暂交汇的眼神里,残留的慌乱、羞耻,以及一丝难以彻底斩断的、纠缠后的黏腻,在死寂的饭桌上,如同黑暗中划过的火柴,刺眼而灼目。
“啪嗒。”
易南希的筷子轻轻放在了碗沿上。我心脏猛地一缩,几乎停止跳动。
她慢慢抬起头,目光先是在我脸上停顿了两秒,那眼神平静得可怕,像结了冰的湖面。
然后,她转向米娜,同样静静地看了几秒。
米娜的头几乎要垂到胸口,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发白。
易南希的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声音很平,没有一丝波澜,却像钝刀子一样慢慢割过来:“赵子健。”
我喉咙发干,头皮发麻,不敢应声。
“你和米娜,”她一字一顿,清晰无比,“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空气彻底凝固了。窗外的蝉鸣消失了,世界只剩下我擂鼓般的心跳和易南希那双冰冷审视的眼睛。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水泥堵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我能说什么?
否认?
狡辩?
在那样一双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眼睛面前,任何谎言都显得可笑而卑劣。
我死死地盯着碗里那几粒米饭,恨不得有个地缝能钻进去。沉默,成了最直白的供认。易南希看着我,看了很久。
然后,我听见她极轻地、几乎像叹息一样吸了一口气。
紧接着,我看到了我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