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就是接着话茬那么一说。可听在琴重华耳中。却是有千般含义。他深深的吸了口气。无论怎样。都不可以道出这个秘密。即使昭然若揭。
密林深处。漆黑的天幕下一袭白色身影飞一般的掠过。随着他距离宅院越來越远。眼前的蝴蝶也越來越多。玉玺被他藏在身体中。除非他死了。若不然任何人也休想得到。而在千里之外的某处。一双手正覆在一枚蓝色的水晶球上。那里面正有一个雪白的影子在移动。“呵呵。”那人低声笑了下。冷沉而诡秘。左手虎口处的蓝蝴蝶纹身分外醒目。
“大王。他就要上套了。”身边一个贼眉鼠眼的人道。
“不急。让他慢慢追。”那双手离开水晶球。球体方才流转耀目的色彩瞬间就熄了。变得黯沉一片。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无尘不知道。在他跟随着这些蝴蝶越走越深时。已经不知不觉的走进了一个陷阱。流砂常年在西域。看尽的是生存的残酷。大自然的弱肉强食。在他的心底根本不懂得同情二字为何物。他残忍嗜血。精通巫术。在西域那片广阔的土地上。无人能出其右。他就如同一只野狼般机敏。冷酷。毫不留情。同时也是个极富团队精神的人。在苍凉恶劣的生存条件下。他深深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单凭一个人是无法活下去的。所以即使他的手下有贪心。有背叛。他往往都暂且按捺。纹丝不动。反而对那些背叛他的人更加大方。让他们愧疚。再找个合适的时机点破。从而达到让他们死心塌地跟随他的目的。
从这点上讲。流砂貌似跟琉刖有点相似。可他们又有本质的不同。琉刖从小锦衣玉食。从來沒为碗里的米犯愁过。自少年起便周旋于朝野。看尽的是官官相护。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纂权夺位。谋定的是江山社稷。帝王宝座。在这位六王爷的心底。或多或少还是有人性的光辉的。譬如他对琴重华和自己的重臣。而在流砂的心底。有的只是兽性。环境不同。流淌在身体里的血液也就不同。如果说面对同一个苟延残喘的敌人。琉刖或许会大仁大义的放他一马。可流砂却会将那人撕得粉碎。烹食下酒。
如此看來。琴重华的这一招是无比正确的。先用无尘挡一挡。然后再全力剿灭。
那边有人在仇恨之下执迷的追逐着蝴蝶而去。这边有人在思忖着是否可趁火打劫。
琉刖敲着桌面。问秦宣。“秦将军。你说我们是出手还是不出手。”
秦宣是个武夫。最不懂的就是谋略。下意识的将目光投在了傅锋身上。
“别看他。。”琉刖摇头叹息。“秦大将军。你何时能有点主见。则吾心甚慰矣。”
“以属下之见。还是不要太冒失。”傅锋振振有词。“无尘也不是傻子。他怎么会将那么贵重的东西留在家中让一个小童看管。想必不是藏起來了就是带在身上。若是我们此刻去。难免会中了他的奸计。”
“秦将军。好好听听。谦虚些。”琉刖敲打着秦宣。
“是。”秦宣也叹气。有点委屈。“末将就是一个领兵打仗的。王爷指哪咱就打哪。对于这些计谋。实在是……”
“本王知道。沒有秦将军攻不破的城。”琉刖点了点头。一笑。“可也要多动动这。”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瓜。顿了下。“对了。小锋。你去把琴宫主给我请來。”
傅锋立马转身就出去了。秦宣想自己也出去吧。刚要走。琉刖叫住他道“秦将军。你我是什么关系。我说话你也别多心。我就是替你着急。恨铁不成钢。”
“末将明白。末将从明日起就苦读军书。一定不让王爷失望。”
琉刖站起身颇有深意的拍了拍他。“以后攻打大周时。本王还得仰仗秦将军你呢。”
“王爷如此。折煞末将了。”
“好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