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刖微眯了下眼睛。问下面的秦宣“何人。”
“应该是拦路的盗贼。”秦宣道。“要不要末将前去追拿。”
“不必了。他们两个足够了。”琉刖道。眼中却积聚着复杂的神色。看向重华道“重华。我看不单是盗贼那么简单。”
琴重华眨了眨眼睛。“管他是谁。一会儿捉回來再说。”
不出须臾。但见凌玄提着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跃上了车顶。将那人扔在上面道“师父。其余的几个已经死了。”
重华刚要弯腰去探那人。被琉刖拦住道“我來。”
月色下。那人的脸一片血淋淋。已经分不出样貌。琉刖将手探进他的衣襟。摸了摸。随后取出一枚令牌。“果然不出我所料。”
“什么來路。”重华问。
“你看。”琉刖将那枚沾染着血迹的令牌在月光下晃了晃。但见上刻一个“熵”字。
重华不解道“这是何意。”
琉刖一笑。拔出佩剑封了那人的喉咙。然后一脚将其踢了下去。尸体在地上滚了两下便被后面疾驰而來的车轮碾碎了。随即琉刖叹了口气。缓缓道“重华你有所不知。这个熵便是我三哥的字。”
“原來。”琴重华轻轻点了点头。“看來想夺这盘龙玉玺之人。单是朝廷就不止你一个。”
“那是自然。执玉玺者便可号令天下。谁能不动心。”琉刖沉吟了下。望着远处的一片漆黑。“必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血战。与我争天下者。绝不姑息。”顿了顿。他的眼底涌起一抹阴狠。“即便是手足兄弟。也照杀不误。”
琴重华沒说什么。这时岚风回來。跃至他身边问“师父。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琴重华看了看他们俩。“都回去。”
如此。浩浩荡荡的人马继续前行。可气氛却徒然凝重了许多。要想得天下。就必须狠。绝不能心慈手软。当年琉刖的如意算盘因琴重华违背了约定沒能得逞。如今千载难逢的机会再一次降临。他怎可错过。
夜渐渐深了。琉刖因为伤势未痊愈体力受到影响。有些困乏。便睡了。琴重华一个人独自坐在他对面。静静的注视着他。难道他就不怕自己杀了他么。竟敢如此放心大胆的就睡去了。也不知道骨儿现在身在何处。可他与琉刖的恩怨一天不了断。日子就一天不安宁。
这时忽然听到琉刖低声道“重华。你还不休息。”
琴重华沒搭理他。
“你有什么好担忧的。我又不能奈你何。”琉刖似是有点怅然。继续半是自言自语的道“这天下想要杀我之人。太多太多。”
“那是因为你想要的太多。”
“是啊。呵呵。重华。你说的沒错。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你得到了就想得到更多。”
“这便是你我的不同之处。所以。你我永远不可能成为同路人。”
“话不要说的那么绝对。”琉刖笑了笑。“早点歇息。”
第二日中午他们行至一处河边。琉刖命队伍停下生火做饭。稍作休息。连夜奔波了一夜。人困马乏。河水蜿蜒而去。在阳光下仿若闪耀的钻石。四周翠木青松。景色怡然。琉刖心情不错。溜达到河边洗了洗脸。他这个人时而不拘小节。再者多年行军打仗。也习惯了这样的野外生活。军士们在岸边燃起篝火。有的则钻进山林去打野兔。琴重华和凌玄。岚风站在离琉刖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凌玄低声道“师父。不知我们何时才能回去。”
“为师也不知。”重华望着天空的白云。想说什么。最后只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