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同志!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双手按住她依旧紧绷的肩膀,目光恳切地直视着她的眼睛,“那个林薇,她非常重要!她是恐怖组织内部起义过来的人,掌握着关键情报!那个躲在城南的杰克,还有他们背后的网络,都必须尽快挖出来!这关系到能不能把这次袭击事件的残余势力连根拔起,关系到临江未来的安全!你明白吗?她现在是我们最重要的线索和保护对象!”
我试图用大局和职责来说服她,强调林薇的“价值”和“重要性”。
然而,陷入嫉妒和愤怒中的女人,尤其是苏晚这样骄傲又固执的,根本听不进这些“大道理”。
她猛地用力甩开我的手,双手死死捂住自己的耳朵,像个闹别扭的小女孩一样用力跺脚,连珠炮似的喊道: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她放下手,指着我的鼻子,眼圈竟然微微发红,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大的委屈:
“什么重要线索!什么保护对象!我看你就是看她长得漂亮,被她迷住了!师兄!我没想到你居然是这种花心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你……你对得起……对得起……”
她“对得起”后面的话没能说出来,但那双控诉的眼睛已经说明了一切。她狠狠一跺脚,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要向组织举报你!举报你生活作风有问题!和来历不明的陌生女性保持不正当关系!在这么危急的时刻还……还不知廉耻!”
说完,她转身就要往外冲,似乎真的要去找纪委的领导。
我一看这还得了?!
这要是让她真闹起来,不仅我个人的声誉会受影响,更会打草惊蛇,严重影响对杰克及其背后组织的抓捕行动!
林薇这个刚刚投降的“惊弓之鸟”也很可能因此再次缩回去,甚至被灭口!
情急之下,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个箭步上前,从后面猛地将她拦腰抱住!
“苏晚!你给我站住!”我几乎是贴在她耳边低吼,手臂用力,不让她挣脱,“你胡闹也要有个限度!这是儿戏吗?!这是关乎无数人性命和安全的大事!”
我的手臂紧紧箍着她,能感受到她身体因愤怒而剧烈的颤抖。
她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不是因为顺从,而是因为一种混合着伤心、失望和无力感的疲惫。
休息室里,只剩下我们两人粗重的喘息声。
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和复杂。
我知道,单纯的解释和命令已经无法平息她的情绪,必须用更直接、或许也更冒险的方式,让她暂时冷静下来,至少……不能让她现在去“举报”我。
我稍微放松了手臂的力道,但依然没有放开她,将下巴轻轻抵在她散发着清香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或许是真实的无奈:
“苏晚……别闹了。算我……求你了,行吗?”
苏晚依旧背对着我,肩膀微微起伏,显然怒气未消。我那句带着半开玩笑性质的“代表组织”非但没起作用,反而像是火上浇油。
她猛地转过身,漂亮的杏眼里噙着委屈又愤怒的泪花,赌气似的喊道:“我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我看着她这副难得的孩子气模样,与平时干练沉稳的秘书形象判若两人,一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但更多的是头疼。
我板起脸,试图用更严肃的态度压住场面:
“苏晚同志!我现在以临江市委常委、副市长的身份,要求你立刻恢复工作状态!个人情绪不能影响……”
话还没说完,苏晚就像只被彻底激怒的猫咪,猛地抬起脚,用她那穿着硬底皮鞋的脚后跟,狠狠地、精准地踩在了我的脚背上!
“嗷——!”
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脚趾窜上天灵盖,我痛呼一声,差点当场跳起来,身体一个趔趄,扶着旁边的桌子才勉强站稳,额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这丫头,下脚真狠!
苏晚看着我龇牙咧嘴的惨状,不但没解气,反而更生气了,她指着我的鼻子,声音带着哭腔和极大的不忿:
“组织!组织还要求党员干部洁身自好呢!苏市长你个人作风有问题,和不明身份的女人拉拉扯扯,你……你就不配用组织的名义批评我!”
我疼得倒吸凉气,一时语塞,面对她这“有理有据”的指责,竟不知该如何反驳。这都哪跟哪啊!
就在这尴尬又疼痛的时刻,我口袋里的保密电话如同救命稻草般响了起来。我忍着脚痛,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苏烈钧将军”!
我连忙对着还在气鼓鼓的苏晚做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说:“是你伯父!苏将军的电话!”
听到是自家伯父,苏晚虽然还是一脸不情愿,但总算暂时收敛了脾气,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抱着胳膊气鼓鼓地站到一边,耳朵却明显竖了起来。
我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常:“将军同志,我是苏维民。”
电话那头传来苏烈钧沉稳却带着一丝急切的声音:“维民啊,你那边情况怎么样?安全了吗?见到我家那疯丫头没有?她没给你添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