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是像宋星雨那般说得,让太医院做表率,让天下医馆尽皆效仿药王谷,以正风气?同时又能给药王谷最高的名望,让他们归顺自己?顾清时忽地想起,之前沈景昭也曾经试图拉拢过药王谷,但是只获得了几位无关紧要的门人弟子的帮助,以药王谷那群老顽固的脾气,即使自己将整个天下都赠与他们,他们依旧会对自己冷脸相向。更何况,民间医馆,多是各地豪族所营业,其背后利润,更是难以估计,若要求他们正风气,岂不是要砸了他们的饭碗吗?到时候别说自己是皇帝了,那群豪族说不定能随便找出来个前朝血脉,拥立他为新皇,讨伐叛逆。此事只能缓缓图之。斜眼瞧向宋星雨,此女当真是有心机的,虽说像极了沈景昭,还将自己亲生父亲,自己的靠山出卖了,但依旧不能对她懈怠。应当好好考验一下她。“宋爱妃,时候不早了,朕要去看看朕的皇子了,你同朕一道前去,如何?”顾清时微微一笑。沈景昭闻言微微发愣,当即明白了,顾清时这是在考验自己,他无非是想知道,自己看到“皇子”时是何反应。他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见到过那只狸猫。当下只是“喏”了声,便随顾清时朝着一处偏院走去。“陛下贵安!”看守院子的是顾清时的贴身太监之一。“爱卿请起罢!”顾清时伸手拉起了太监,看二人模样,甚是亲密。沈景昭知道顾清时没有那种癖好,暗暗记下此人样貌,这定是顾清时明面上的心腹,日后面对应当谨慎。“陛下,现在邢娘娘已然入睡,皇子殿下刚在奶娘那里吃饱了奶,疫病未除,还望陛下保全龙体,等疫病过了再去看望也不迟,奴才想邢娘娘定然明了陛下的关切之心。”那位公公劝道。“无妨,我带了一位名医来,定然能够治好邢妃和皇子的。”顾清时言罢,扭头瞥了一眼木雨。“木雨”感受到了视线,面无表情走向前方,只淡淡道:“带我去见患者罢。”对于木雨这种大不敬的行为,太监看了眼顾清时的脸色,见其未怒,便指引道:“请随老奴前来。”只不过等了片刻,“木雨”和那太监就走了出来,柳雪道:“娘娘并无疫病,只是生孩子亏空了气血,且精神有些紧张,多吃补品,多陪陪她便是,至于皇子”顾清时听到木雨卖关子,不禁捏了把冷汗,他不知道药王谷的医师到底能耐如何,是否看穿了那“皇子”并不是自己的孩子。“皇子身上湿气有些重了,我这里有药方,让奶娘喝下后,便能够改善一些,另外寻些苦瓜,天气潮湿,省的生了热痱子,记得保持皇子身体干燥。”木雨说话宛若个木人一样,真正意义上的听不出情绪,也看不到任何表情。顾清时叹道:“既然如此,那还是进去看看罢。”太监看向宋星雨和夏词,急道:“陛下,这”毕竟疫病是从揽月阁传出去的,陛下再爱宋娘娘,也不能犯糊涂啊!木雨道:“宋娘娘和她的丫鬟也无疫病。”“夏词,你先回去吧!”夏词闻言喏了一声,连忙往揽月阁跑去,她身上还有能够治愈冬曲的药物。等见到那肉嘟嘟的皇子,此刻是吃饱了奶,卯足了力气放生吵闹。沈景昭眉宇间忽地流露出一丝向往神色,然后开口道:“恭贺陛下,小殿下承圣德洪福,龙吟初啼,声震寰宇。小殿下天日之表,龙凤之姿,隐受天命之象。定能光耀天家血脉,实乃万民之福啊!”漂亮话不要钱似的说,顾清时也是哈哈大笑,欣然接受。随后顾清时抱了会儿小皇子,贴身的几位心腹也是漂亮话不断,直直将这对父子吹捧到了天上。“研磨,柳雪的捣子在哪儿?”夏词看着柳雪给她说得准备事项,急得都出汗了,手忙脚乱,将柳雪的房间弄得一团糟。但还是做好了柳雪所嘱咐的诸般药物。回头看向冬曲,发觉她脸色煞白,一摸,头热得惊人,身体却是凉的很。夏词急忙找来热水和毛巾,帮冬曲擦拭身体,又从地窖中取出冰块,放在冬曲的额头上,这是宋娘娘教她的办法。冬曲的体温在她一顿忙碌之下,终于是稳定下来,瘫坐在凳子上,夏词眼眶湿润,竟是哭了起来,她突然痛恨起自己没用,宋娘娘足智多谋,杨飞轻功非凡,柳雪医术无双,冬曲也素有急智,为唯有她,往日里受大家照顾,只能干些传递消息,端茶倒水,搜集八卦等小事。宋娘娘和大家也不嫌她拖累,都是真心待她,她心中早早就把大家当成了家人,可家人有了难,她什么也帮不了。“夏词,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你要学会一门技艺,帮助宋娘娘,帮助大家呀!”夏词暗暗咬紧牙关,立下誓言,忽然门吱呀一声打开,夏词眼神坚定的看去,是宋娘娘和柳雪回来了。柳雪并未撕下面具,只是在检查一番后,夸赞了夏词:“你做的很好,帮我省去了不少功夫,来,给我搭把手。”夏词听闻,干劲儿十足,撸起袖子来,同宋娘娘一起帮柳雪制药。众人忙活了一个通宵。最后将一颗散发着异香的丹药塞进了冬曲的嘴中。“咳咳!水”不知过了多久,冬曲悠悠转醒。夏词顶着个熊猫眼,惊喜万分,连忙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问道:“怎么样?”冬曲感受到自己好多了,开始询问夏词近来发生的事。这才得知,夏词竟然在她旁边苦苦守了一夜,往后再听,越听越心惊,等听到宋娘娘被抓起来的时候,她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里,幸好没事,不然即使自己好了,也不会放过自己的。“夏词谢谢你。”冬曲握住夏词的手,眼含泪光,情真意切。“没事,我们都是家人呀!”夏词挠挠头,害羞起来。:()重生后,公主在反派阵营杀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