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这里差不多结束了。
宋谨川和祁霜的故事被宋老爷子全面封锁,让它成了一段萦绕在当事人心头,怎么都无法忘怀的过往。
再后来的事,便如外界传言的一般,祁霜成了宋老爷子养在外面的女人,为她在栖吾山建下西子湾,用金丝笼圈住她,为他生下了儿子。
母子俩一直相安无事生活在西子湾,直到那一夜,西子湾突遭大火,祁霜葬身火海。
被迫接受真相
宋谨川静默了很长一段时间,书房里只有座钟规律的滴答声,兰溪感觉到口袋里有什么东西震动了下,似乎又没有,沉浸在震惊中的她并没有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宋谨川再次缓缓开口,说出的话却一针见血,“弟妹,小年是不是同你说过,他母亲的死与我有关?”
虽是疑问的语气,却是陈述的口吻,似乎料定了答案。
兰溪没有回答,只是不自在地调整了下坐姿,不经意间挪动了身下的木椅,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响声。
她的沉默落在宋谨川眼里俨然成了另一种形式的默认。
他不在意地笑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我知道小年恨我,为母亲的死找个寄托,我不怪他。毕竟他是小霜的孩子,身上流着小霜的血,我又怎么舍得去责怪他,哪怕他对我做下那种事……”
他故意顿住,留下令人捉摸不透的悬念。
兰溪抬眼直视他,“祁年对你做过什么事?”
宋谨川回视着兰溪,眼底的情绪意味深长,不答反问:“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花半里整整躺了八年吗?”
兰溪摇摇头,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她心里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问题背后的答案未必是她所能承受的,但她还是选择求一个答案。
“因为一场车祸。”宋谨川解开上衣领口下方两粒扣子,露出锁骨下方狰狞疤痕,“八年前,有人在我车子后备箱的夹层里埋下炸药,并且故意弄坏了刹车。以致当我驱车经过一处隧道时,我的车突然刹车失灵撞在了护栏上,紧接着发生爆炸。”
他抬手轻轻抚摸着锁骨上的疤痕,“弟妹一定无法体会,躺在炸碎的汽车残骸里是种什么感受,刹车失灵时的金属摩擦声像不像地狱的开门声?”
“我以为自己的生命在那一刻走到终点,终于可以先旁人一步去下面与小霜团聚了。没想到老天爷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肯成全我,昏睡了八年又让我重新回到这个肮脏的世界。”
兰溪呼吸一滞,顿觉后背渗出细密的冷汗。
炸药,又是炸药。
宋祁年之前跟她说起过有关祁霜的死,是因为宋谨川往祁霜卧室的窗帘里缝了炸药。
而此刻,宋谨川又说他八年前的车祸,也是因为有人在他车里放了炸药。